阴风又吹过大地。
赵振荣皱眉道:“我们十个人相遇后,虽然也推测出这了是别人的恶计,但还是没有人愿意相信。”
昌东明的剑谱,毕竟太过诱人。
宫宇冬道:“所以你们动了手。”
赵振荣道:“不,有人阻止了我们。”
宫宇冬看向赵振荣,看到他的身上没有什么伤,宫宇冬道:“他没有让你们受伤?”
“没有。”
宫宇冬脸上虽不动声色,可心里却不太相信。世上几乎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不用暴力就阻挡住人心的贪欲。
可是他错了,世间至少还有一个人,可以真正完结掉这件事。
“那个人是谁?”
赵振荣道:“是昌东明亲自来到那里,我们才不至于互相残杀。”
宫字冬的心跳得更快。
赵振荣道:“真不敢置信,他能为了挽救互不相识的人的性命,而打破隐居的生活,重新入世。”
宫宇冬已缓缓垂下头。
赵振荣叹道:“浩然剑昌东明,我以前从没见到过他那样的剑法,也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君子。”
宫宇冬低声道:“那是什么样的剑法?”
“救人的剑法。”
只有怀着普世济人的性格,才能拥有救助世人的武功。
宫宇冬痴痴地呆了半晌神,长叹道:“我不如他,远远不如。”
…
宫宇冬站在无人的院内。
天色更暗,一片黑云卷来,像一万只鹰飞越,掩住了所有月色。
无边无际的深邃,本就是任何人都无法看透的。
宫宇冬忽然觉得很疲倦,一个人只有在心里觉得疲倦时,才会真的疲倦。
风吹入此地,变得更加萧索。黑风袭过树叶,连大树也要伶仃地颤抖。
宫宇冬不是树,他绝不颤抖,因为他已经历过更可怕的事,人心的诡恶冲击,岂非比大风的冲击还要可怕,还要险恶?
天地依旧如此,如此黑暗,如此寒冷。
寒冷和黑暗也并非完全没有好处,至少可以让一个人清醒,暂时放下疲倦。
这阵风袭过,宫宇冬已不再完全静止。
在这件事情中,没有完全知晓一切的人,每个人都有计策,每个人都有秘密。
而宫宇冬估计是其中知道得最多的人,可他明白得越多,脑袋也就难受。
这种感觉,远比什么都不明白糟糕得多。
有时我们也会遇见许多问题,我们也知道如何获得答案,只需要把事情一点点串起来就可以。
可就是串起这些的过程,又难住了多少人呢?
幸好,幸好宫宇冬想通了。
天早已不知是几时,子时?还是丑时?
宫宇冬看向一个灯火通明的屋子,他慢慢走过去。
他相信,有一个人正和他经历着同样的苦恼。
赵庆航静静地坐着,面对着窗户,只有当宫宇冬慢慢推门进来时,他才转过头。
赵庆航对他微微地一笑,道:“宫兄,我似乎被难住了。”
宫宇冬有些疲惫,但他还是笑了笑,道:“没事的,我已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