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一眼便感舒合。
不用想都知道此人正是韩闲,池瑶心中暗道,长得倒是一表人才。
“县令大人,我家菜地刚收成了半亩青菜,这就给大人送来。”
一家?半亩青菜?
池瑶不解。
“县令大人,襄山刚摘了六车金桔,今年第一批,新鲜着呢,都在这儿。”
六车金桔?
池瑶疑惑。
“县令大人,俺们家刚杀了一头老母猪,回头给您送去。”
寻常家庭杀母猪?
池瑶皱眉。
“县令大人,这儿吃包子,面,糖糕……”
此起彼伏的声音混杂,让人听不清楚。
但是从百姓的口吻当中不难听出,这座县很富有,不是一般的富有。
“好,好,大家先安静。”
韩闲坐在马背上,笑着出声。
而当众人听到此话后,刚还喧闹无比的人群顿时静默不语,目光投向韩闲。
韩闲见此,平复了心情,收起笑容转而脸色严肃:“今天,本官巡此是有一桩大事相告。”
言落,人群响起细细碎碎的讨论声。
而角落里的池瑶,心中微微惊颤,难不成他已经知道朕要来此私访。
那岂不是之前所见都是他着手准备,提前所见的?
可为何,他就不怕朕判他欺君之罪吗?
马背上,韩闲面色深沉:“各位,从今日起,官府暂停征军。”
“啊?为什么?”
“怎么突然不征兵了?”
“明明上月才说好的放出的名额,现在怎么就不招了。”
池瑶终于忍不住了。
要知道,打仗就是要死人的,而且家中的壮丁出去参军,若是战死,那往后的生活将会更加困苦。
怎么你们这一个二个的还争破脑子想去?
池瑶招呼不远处的一个小哥,走进问道:“你们怎么这还抢着入伍?不怕死吗?”
这名青壮小哥见这女人穿着得体生的漂亮,定是哪里来的千金小姐。
能说出这种话,肯定没吃过苦头。
如果不是在碍于韩闲在,他很想上去骂她两句。
小哥语气轻蔑:“呵,你是不知道咱们边疆人民的辛苦,县老爷当初任职时,苦于黑山寨势力滔天,县老爷多次向京城求援,可京城迟迟不派兵,县老爷不愿如此,亲自率官兵打仗,苦熬四年,方有今日之幸,你说我们该不该参军,该不该打!”
见此人胆敢对圣上不敬,常安欲拔刀而向,池瑶却止住了他。
此时,韩闲又欲豪言壮语,而且目光凌厉,神情泰然。
“黑山寨盘踞青州多年,尤以平阳县为主,他们欺男霸女,敛收民财,烧杀抢掠,作恶多端,天理难容!”
“各位家中可有记得,白日出行被他们拦路截下,以霸凌手段强抢财产,更有民众被打断双腿丢弃荒野,任由豺狼虎豹啃食却作乐子消遣!”
“夜晚在家提心吊胆不敢入睡,因为生怕下一刻,便有黑山寨的匪徒冲进家门,翻箱倒柜,肆意破坏,更惨绝人寰的,将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绑在家中活活烧死,将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丢入粪池!”
“这些败类视人命于草芥,我们该不该打!”
此番话语,点燃了百姓心中的怒火:“该打!我这就去参军!”
“对!县令大人若需要,我们随时都可舍命!”
韩闲见慷慨激昂的人潮,旋即微笑起来,朝旁边的官兵说道:“把人押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