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拉亚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背影,跳跃的高马尾远远的闯入视线,秋收的金黄,伊莱莎!
‘等等,这么多人?还约在露台?!’
杰内特一把捞回自由散漫的“破坏王”。果然是黑巫师,长的再可爱内里也是低怜悯的,生命对他们来说就这么轻?
但事实却和杰内特想的有些偏差,莎拉亚没傻到以为梵塔沙玛真死了。她有共情,也会关怀、愧疚。幼年没能树立的正常是非观反而让她在普世观里显得更加纯粹。
唯独在面对诱惑时她总是选择省略“行将踏错”中的某个字。
但她也从没打算当个正直的亡灵法师,在世觉大路“亡灵法师”与“诚挚虔敬”从来都是反义词。活的潇洒,很必要。
她可没打算把自己活成地狱,至此她还觉得自己能永远置身事外。
“杰内特,你变了很多。”埃尔加尔用一个拥抱欢迎了自己昔年友人。
“从小虫子变成了老虫子?”,“你可一点儿没变。”
寒尽之王摇头笑了笑,看了眼被杰内特拽在手里姑娘。表情上显然产生了误会。
“我记不得物换星移,却能清楚的回想你年少时倔强的蠢样。”你特异的眼里总有银色碎片一样的光彩,可惜现在它凝厉的有些苍凉。这话多半说给莎拉亚听,用以取笑自己的老友,所有不必要的感慨还是咽回去的好。
努力斯文的冒牌圣女狠狠盯着点心,耳朵却仍然认真工作。圣佩尔多因为争议领土正主张和安托利卡重绘国界。
“现在圣佩尔多举国都是神王信徒,要说重新定义领土?恐怕他们教宗绕着大陆画一圈都不嫌够。估计还要划到海底。”
同样信奉虚无的新神,但两国在教义上却有很大的区别。安托利卡仍是血脉统治,神权只不过是粘合剂。不像已经完全往“神之梓里”发展的圣佩尔多……
“不是你昂着头向我炫耀神王多么平等的时候了?”
看着杰内特露出一脸吃土的神情,临时圣女的嘴角勾出了个夸张的弧度,牙白的闪闪发光。随后她就被轰走了。
莎拉亚哈哈着抓了几个绿色团状的点心朝着闷闷不乐的伊莱莎踱去。
看着莎拉亚的背影,埃尔加尔感叹道:“和我想的不太一样,有点普通。”
“作为圣女?”
“那倒不是。”
心情不佳的精灵少女坐在石台边缘,俯瞰,她是墨绿棋盘上唯一一个伤心的小金点。
“一个人?不开心?”
伊莱莎用手指卷着自己的发尾,勉强看了来人一眼。一瞬间精灵和莎拉亚记忆中的另一个姑娘拉重合了。要命的回忆翻涌袭来。
莎拉亚颓唐的咬着绵软的米团,站在伊莱莎身旁同她一起看月亮。本来已经成形的“搭讪”鲠在喉头,‘先赞美穿着,再不经意的透出一些艳羡’这是斯黛拉教的。可能斯黛拉预料到了,她终有一天需要应对孤独。
快到白天吧,白天胸口就不会这么疼了。
“你就是安托利卡用来制衡教宗的圣女?”
“啊——,你猜!”
“还猜什么,你好像是这儿唯一的人族雌性吧。”
莎拉亚的忘性直逼金鱼,一脚便把刚要燃起的悲伤碾灭。
“那不尽然,我能让这个…雌性…消失,你信吗。”这宝贝儿的用词可太狂野了……
“怎么做?你自杀?”
“啧啧啧。”莎拉亚装腔作势的比划着食指。“等我一会儿。”
被委派跟梢的神王厅派遣成功的把衣服“送给”了萨拉亚。
对,莎拉亚真的去自杀了。不仅蠢而且疼!
“一个人?不开心?”他整了整衣襟,风骚的倚靠在石台边。
伊莱莎克制着,抿嘴点头。
“小姐,裙子很漂亮,您的眼睛衬的它熠熠生辉。”
“这是我听过最糟的情话。”
穿着蓝色对襟长裙的精灵少女扑进了少年“神使”的怀中。口是心非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