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家族渊源,赵德秀一眼看出这些人是军中好手,爷爷赵弘殷在世时,可没少带他逛军营。
赵匡义珉抿嘴唇,轻声道:“留哥,等一下进去不要说话,安静些。”
“赵供奉。”
就在赵匡义叮嘱之时,前方传来一道呼喊声,叔侄二人闻声看去,一名中年面露微笑迎面而来。
“当不起殿帅如此称呼。”
赵匡义抱拳行礼,开口又道:“见过张殿帅。”
“小侄见过张世伯。”赵德秀连忙行礼,张永德这个人不管在后世还是现在,对他而言都是如雷贯耳。
“贤侄。”
张永德笑着应答,转而又对着赵匡义说道:“官家亲至,赵供奉见谅。”
“岂敢岂敢,张殿帅请。”赵匡义连连拱手,对着张永德说道。
“王焕,将东西放到此处,尔等先行下山。”赵德秀指着前面空地,对着身后小厮吩咐。
名叫王焕的白净小厮急忙招呼众人,把一应物品放置在空地上,头也不回的下山而去。
赵德秀试探性的进了院中,又从一旁的杂物中搬出几个小木墩,旁边的张永德见状则轻声吩咐人上前帮忙。
察言观色,见到张永德等三名主要官员有了座位之后,赵德秀便回到赵匡义身后,静静站立。
张永德瞧着赵德秀上前,笑了笑道:“行伍之人,贤侄辛苦了。”
“张世伯言过了,此乃小侄本分。”赵德秀笑着行礼,说道。
“贤侄如今岁庚几何?”
赵德秀不卑不亢的神情,让张永德颇具好感,且丰神如玉的长相,一点也不像赵匡胤那个黑胖炭头。
“谨叫世伯知道,小侄今年刚满十三。”赵德秀笑着应答。
古人以虚岁为主,他生于晋开运二年二月初二。
“十三岁。”
张永德喃喃自语,倒是跟她家小女差不多大,转头看向赵匡义问道:“赵供奉,吾观贤侄未曾起名?”
由不得张永德不问,他和赵匡胤的儿子没有见过面,按道理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其除了自称小侄外,后面还要加名,然而两次对话,赵德秀都没有这么做。
赵匡义点点头,瞧了赵德秀一眼道:“家父在世时颇为宠爱留哥,言说等再大些再取名,怎料去岁家父病逝。”
张永德听完后恍然大悟,只不过心中仍有疑问,可也不好继续发问。
其实,张永德有疑问很正常,按照古礼,起名这个事不会超过十岁,大多数都会在行总角礼的时候取好。
确确实实,赵德秀至今没有名字是有原因的,其在五岁时不小心跌落水池,导致大病半个月,差点没能救活。
之后赵德秀病情稳定下来,赵弘殷也不知道哪里听来的混账说法,说是赵德秀活不过十岁,最好的结果是让生死簿上没有他名字。
然后,便一直耽搁到现在,渐渐长大之后,没有办法才取了个留哥的乳名,寓意止也。
然而,众人不知道的是,五岁之前那个赵匡胤儿子确实已经死了,现在躯体里面住的,是一个来自一千多年后的现代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