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捂着自己的屁股,涨红了脸。
就在刚刚,她分明被人重重地扇了两巴掌。
一回头,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两个交错在一起的巴掌印。
她堂堂女帝,圣境大能,被人轻薄不算,还要遭受如此耻辱。
“你混蛋!”
“你给朕滚出来,躲在暗处算什么本事!”
“朕早晚要把你,呜呜呜!”
女帝的话刚说到一半,便感觉自己的嘴被堵住了。
她张大着嘴,哪怕爆发圣境之力也无法闭合。
不管她如何的反抗都好像是在抓空气一样,空有一身修为,却什么也阻止不了。
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从眼中流淌而出。
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心中莫名又想到了李令歌。
她不受控制地将这个无形之人幻想成李令歌的模样,甚至连大小都和昨日的李令歌一模一样。
在同一個时间,不同的地点。
两个长相相同的人同时跪在地上,连声音也几乎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钟灵月像是在进行着无实物表演,眼下空无一人。
一炷香后。
钟灵月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助,一身修为没有办法带给她任何的安全感。
这种摸不着,抓不住的未知,才是最恐怖,最让人害怕的事情。
像,太像了,这一切都和昨日是那么的相似。
恍惚间,她的脑海之中响起了李令歌的声音。
“我的有些大,你忍一下。”
她茫然地看向四周,但是睁开眼睛,大殿之中一片死寂。
如果真的是李令歌,那个夺了她纯元的男人,倒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念及此处,她索性放松了身体。
回忆着昨日的样子,双手于虚空之中交叉,仿佛是在揽着李令歌的脖子。
“就当是你吧。”
钟灵月淡淡地说道,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半个时辰后。
女帝口中不断有温热的香气吐出,双眸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一抹淡淡的粉色。
她的玉足在半空之中悬着,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求求你,放过我吧。”
“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我错了,我会好好听话,不要打我了。”
女帝哭了,泪水不断从眼里流淌而出。
她不断对着虚空求饶,根本没有半分皇帝的威仪,圣境的气势。
那一身圣境修为在没有了用处的时候,她就已经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女帝。
她虽然踏入了圣境,但是她特别怕疼,心志甚至不如普通修行者。
曾经的她,不过是一个穷苦人家的普通孩子。
这张绝美的脸以及天生炉鼎之姿的太阴剑体,带给她的只有无尽的灾难。
那些人为了得到她无所不用其极,为了她,她的母亲死了,父亲也死了。
谁让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没有任何的靠山,只能靠自己。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幸好后来她的师尊救了她,将她带回太清宫,教她修行。
但是年少时所经历的一切,给她留下了巨大的阴影,她害怕疼痛,更害怕沦为他人炉鼎。
那一年,她在悟道大会上因为美貌引起了唐皇的注意。
而在通天秘境之中,她又得到了以气运入圣的秘法。
那一次,她没有再逃避,而是选择嫁入了皇宫。
成婚之夜,她杀了那个老东西,然后汲取了西唐的国运,一夜入圣境。
从此之后,她再也不用害怕了。
因为她一步一步一步爬到了武道最高处,曾经所恐惧的事情再也不用担心了。
可是,今日她发现自己的圣境修为一无是处。
她被一个未知的恐怖存在肆意操纵,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这瞬间唤醒了她埋藏在心底的恐惧,为了稳坐地位,为了那份安全感,她的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
可到头来,她还是没有逃脱成为他人炉鼎的命运。
圣境带来的安全感,在那未知的存在根前轰然破碎,所以她才会有如此反差的反应。
“呜呜,谁来救救我。”
“求你不要再打了,我知道错了。”
“我不会放过你的!”
钟灵月已经快要崩溃了,这个未知的恐怖存在,不断地在折磨着她。
无论她怎么求饶,对方都好似无动于衷。
她可是圣境啊,现在像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一样,任人欺辱。
一个时辰后。
女帝仿佛是接受了现实,在没法屏蔽感知的情况下,她的眉头蹙着,好似陷入了癫狂。
而且从刚刚开始,对方给她的不再是冷冰冰的惩罚。
无形之中,好像一个温暖的怀抱正在抱着她。
虽然眼前还是空无一物,但这种温暖对于刚刚一直处于未知恐惧中的女帝来说,像是大雪之中的火堆。
“朕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到,你如果能听到的话,朕想见见你。”
“你也应该很喜欢朕的身体吧,所以才想要用这种方式得到朕。”
“说出来你可以不信,朕好像喜欢上这种感觉了,你能听到吗?”
“你放心,朕不会伤害你的,朕只是想要面对面得到你的爱。”
“无论你是谁,我们面对面地再爱一次,好吗?”
女帝面颊红润,眼中还挂着晶莹的泪水,不断顺着玉腿流淌。
那看似温柔的笑颜,眼底却有一丝冰冷。
虚空之中半晌都没有回应,她也不再多说。
只是再次闭上了凤眸,享受这从冰冷中出现的短暂温存。
另一边。
火红的草地上,灵溪像是搁浅的海鱼一般。
因为被李令歌吸收太多的阴气,她的灵体变得有些透明。
这也不能怪李令歌,实在是小女仆发起疯来不管不顾。
他所吸收的阴气早已经能够压制体内的离火,但是灵溪根本不肯罢休。
李令歌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叹息道。
“你好像能让钟灵月对自身感官的屏蔽失效,刚刚折腾了这么久,她估计已经疼得起不来了。”
毕竟,昨日女帝才刚刚被他夺了纯元。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又百思不得其解地自顾自摇了摇头。
“她明明是圣境,为什么好像很怕疼的样子。”
能干的女仆已经跪坐在李令歌的根前,开始打扫卫生了。
听到这话,女仆脱口而出。
“姐姐为什么不能是舒服得起不来?”
李令歌:(⊙o⊙)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越是打你越是喜欢。”
灵溪频频点头,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你那不是打我,那是主人对女仆的满满的爱啊!”
“好了。”李令歌轻轻地拍了一下灵溪的果冻臀,“还得快点去找楚枫呢。”
站起身后,他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尸体。
刚刚太急于吸收阴气,也没顾得上去看看这位万妖山的大师兄身上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将雷翼浑身上下摸了个遍,李令歌取出了其体内的妖丹。
除了妖丹之外,还真发现了些其他的好东西。
一枚骨制的符箓,一个锦盒。
他将手中的符箓递到了灵溪面前。
“这是什么符箓,能认出来吗?”
灵溪接过符箓看了一眼。
“这好像是用龙骨做的震龙符,对于蛟龙这些未化龙的妖兽有压制作用。”
把玩着手中的骨符,李令歌不由得笑出了声。
“看来雷翼对于龙庆还是有所提防的。”
接着,他将手中的锦盒递了出去。
“把这枚丹药吃了。”
灵溪接过锦盒,扫了一眼盒子上的名字。
“落境丹。”
打开锦盒,只见盒子中有一枚白色的丹药。
落境丹并没有太过特殊的作用,只是服下之后,境界会降低。
当然,这只是表面看上去修为会降低,神识也探查不出来。
但是真实的实力,并不会有变化。
这种丹药,更像是一个障眼法。
咕咚。
随着喉咙滚动,灵溪将丹药仰头吞了下去。
丹药入腹,她才开口问道。
“吃落境丹干什么用?”
李令歌扫了痴女剑灵一眼,打趣道。
“你都不知道要干什么,就直接吃了?”
以神识探查,现在灵溪的修为不过五品境,外表看起来掉落了三重境界。
灵溪仰着头。
“主人的命令不能违抗。”
“一会你就知道了。”李令歌挥了挥手,“走吧,该去找楚枫了。”
灵溪看了看李令歌腰间的七星剑。
“我现在没有办法御剑飞行了。”
刚刚折腾了那么久,她损失了不少的阴气。
阴灵并没有丹田一说,对于她来说阴气便是实力的根基。
若是平日,再怎么折腾也不会损耗她的阴气,但是双休不一样。
刚刚她也是觉得被李令歌采补阴气的过程太过令人痴迷,所以才一个劲地不想停。
现在,她的实力怕是也就和二品境相当了。
李令歌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接下来不需要你御剑了。
这处秘境虽然也不小,但是比起通天秘境来说差远了,用不了多久便可以找到楚枫。
至于灵气损失的阴气,到时候也就能补回来了。
“不用御剑,走吧。”
皇宫之中。
钟灵月无力地躺在了床上,她感觉到了那人已经抽离了出去。
满是泪痕的脸庞看向窗外,天已经黑了,就像她的世界陷入了黑暗。
她强撑起身子,又等待了片刻。
确认身体再没有了任何异常,她这才确认那人已经走了。
女帝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而后强大的修为瞬间充斥满全身,原本虚弱无力的身子立马恢复过来。
玉手一挥,大殿之中的泥泞被一扫而空。
她面色复杂地转头看向虚空,喃喃道。
“你还会来吗?”
略顿,她惨然一笑,又自顾自地摇了摇头。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盼望着那个人会再次出现。
不知道是因为对对方的好奇,还是因为想要验证心中的猜想,抑或是想要揭开那个人隐藏的面纱,亲手将其杀了。
“如果真的是你的话,那朕又多了一个杀你的理由。”
“那你就永远留在西周好了,做朕的标本。”
“不,还是做成傀儡好一些。”
女帝一步迈步,身形消失在了这个人生最黑暗时刻的地方。
翌日。
在秘境之中,李令歌一夜没有合眼。
对于他来说,时间就是生命,这个时候休息消耗的只能是灵溪的阴气。
经过一夜的时间,他体内的心炎已经越来越旺盛了,此刻好似再次陷入了濒死的状态。
灵溪显出身形,搀扶住了他的胳膊。
“我再渡一次阴气给你吧。”
李令歌摇了摇头,余光看向右后方。
“不用,我还能撑得住。”
话音刚落,他便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
身体好似撑不住了,他索性后背靠着树,直接坐在了地上。
“让我缓一缓,再继续走。”
灵溪心中一急。
“再继续下去,你的身体就会被心炎烧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