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听着那悉悉索索的声音,彭荫上抱着手臂揶揄说:“大哥你也该成家了,一把年纪了还这么纯情。”
身后,光腿躺下的彭武上长叹口气。“小妹啊,你一个姑娘家,就是说,是不是应该羞涩一点?”
“好了没?”
“好了。”
回头面无表情的盯了眼彭武上,彭荫上径直前去查看伤口。“哼,要是脸红就能治好病,我一定天天故作娇媚给你们看。”
难为情的紧紧捂着私处,彭武上能清晰感知到小妹的视线,这让他很不自在。
翻开大腿上的伤口,对着那歪歪扭扭的缝合线,彭荫上蹙眉,用指甲切开扯下针线,指尖燃起了火焰后,直接伸进了伤口里。
彭武上全程注视着,目光突然放在了小妹包扎的一根手指上。“你手指是怎么了?”
沉默了一会儿后,彭荫上才回答说:“指甲没了。”
蛋白质烧焦的气味传来,说来也怪,彭武上只觉得伤口有些暖暖的,发着痒,却并没有痛感,哪怕他知道自己正在被焚烧。
小妹指甲的坚硬程度他自然是了解的,毕竟全家就这么一位会用磨刀石打磨指甲的人。他笑了笑:“你也遇到了难缠的对手?”
撑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彭荫上点头。“跟大哥你一样,谈不上对手,只是正好撞见了。”
“是吗?这日子还真是不太平啊。”
“这也是我要跟你说的,你这段时间安心养伤,把事情交给别人去做,我和二哥解决掉摆头虫后,我们就尽量不要和外界扯上关联了。等确定了局势,我们再决定如何行动。”
略微抬起头,彭武上对上她的视线,确认道:“还站中立?”
“中立。”彭荫上毫不犹豫的回答。
她已经和二哥彭易上,四爷爷彭雨清达成了共识。按照他们的预测,陵山怪物的泛滥势必会导致多股夜行人的团体出现,其中最有可能竖起反抗大旗的,就是惹寨。
这些夜行人团体会逐渐融合壮大,最终形成一个规模巨大的组织,以对抗陵山境内的各种凶残怪物。
然而彭荫上他们的立场一直很明确,若是陵山出现整体性的重大危机,她作为毕古人自然有着不可逃避责任。而一旦有人要求他们一起把精力放在对付各地的怪物上,彭荫上只能表示没有那份热血。
“小妹,你的意思是,光靠我们一家来解决摆头虫?”
焚烧掉烂肉和细菌,取出针线,彭荫上开始精细的为他缝合伤口。“我和二哥正在招募夜行人,已经有一位了,等会儿介绍给你认识。”
静静看向屋顶的瓦砾,彭武上不再多问这类的话题,有这么优秀的弟弟和妹妹在,自己的操心总是多余的。
他反思着自己的过错,声音有些沙哑。“我很抱歉,沙沟的人没能留下一半。”
“不说这些。大哥,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额,你还是去问老林吧,我准备把事情都交给他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