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冤清在屋子墙壁上却发现了一张奇怪的地图,从上面手工涂绘的痕迹来看这应该是山煞自己画的。
地图大致内容也是荒村以及周边山区,只不过山煞画的这一张标出了好几条用红色记号笔画出的路线,还有几块打了X和○的区域。
其中一条红色线路刚好贯穿公路以及血神庙,跟进村的土路重合了一小部分。
另外两条在月亮湖沿岸以及西侧的山丘上,最后一条则是乱葬岗和荒村之间的山沟。
至于X和○的区域则在月亮湖、乱葬岗、荒村附近分部不等,但大致都是一个手指甲盖的大小。
冤清脑袋里第一反应就是这些标记和血虎的行动轨迹有关,毕竟山煞本身就是名猎人,熟知猎物出没的地段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可是山煞为什么执着于猎杀血虎?难道是因为毛色血红非常稀有,剥下来的皮可以拿去卖钱?
要知道老虎在国家可是一级保护动物,猎杀者至少要判处五年左右的监禁,如果严重的话就是十年起步了。
冤清似乎也理解了血思齐为什么说“山煞不是好人”这句话了。
就在琴巧可看着木屋里各种捕杀来的猎物皮毛、鹿角、泡在酒坛子里的心脏、各种鸟类标本好奇。
突然她感觉头发被什么东西缠了一下,接着就是脖颈上那块敏感的皮肤有些瘙痒,就像是某个人的手指在搞恶作剧。
琴巧可皱了皱眉头还以为是冤清故意吃自己豆腐,但在直播前她只能故作娇嗔的说道:“别闹啦学长,我在直播呢。”
“闹什么?”
听到冤清的声音离自己隔的有些远,琴巧可猛地一回头发现他正站在地图前仔细观摩,根本没有站在自己身后。
琴巧可颤抖着声音结巴的说道:“等等?所以........你刚刚一直站在那吗......学学学.......学长?!”
“不然呢?”
一股寒风吹的琴巧可后脊发凉,随之而来的又是头发被某根手指卷曲的异物感。
更恐怖的是这种虫子钻进头皮里的瘙痒感逐渐朝自己的眼角“爬”去。
“啊!!!”
被吓坏的琴巧可连忙跑到了冤清旁边,指着刚才站着的位置喊道:“刚刚!刚刚好像......好像有什么东西刚刚在摸我头发!没骗你!就在那里!!”
冤清放下了正在拍摄狩猎地图的手机,用疑惑的目光扫视了一圈琴巧可站立的位置。
除了许许多多摆在木架上的猎物战利品外,似乎没有什么特别奇怪东西。
不过当他的目光微微上移后就知道问题所在了。
那是一根用红线悬挂的白色指骨,从外形来看似乎是人类的骨头,刚才勾住琴巧可头发的就是这玩意。
琴巧可一时间有些慌张:“为什么山煞屋里会有人类的骨头?难道他杀过人?!”
“不太可能。”冤清伸出手仔细观察起了这节人类手指。
指骨尖细长且狭窄发育完全,应该是成年人小拇指部位的骨头,至于是女是男暂时还看不出来。
突然冤清想到了什么回头问道:“你之前说过六年前警方花了很多时间寻找胡婷的尸骨,那他们有没有全部找到呢?”
琴巧可咬着手指思索了一番:“唔姆........我记得大部分应该是找到了,但身体上部分肌肉以及一些零碎的骨头还是没找全,当年的资料又太少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难道这是胡婷的骨头?!”
冤清点了点头,松开了捏着骨头的手指:“嗯,我猜是的。”
所以眼下有两种可能。
要么就是山煞6年前因为某种原因杀了胡婷,将其碎尸伪装成被野兽袭击后背井离乡去参军躲避嫌疑,这块留下的骨头就是他用来“纪念”自己罪行的战利品。
要知道山煞身强体壮没参军以前就接了父亲的班当起一名猎人,对这方圆百里的山岭熟悉的跟自己家一样。
如果是他将胡婷碎尸后在极短时间内到处抛弃尸块,这个想法倒也勉强说的过去。
另一种可能就相对单纯一些,这节小拇指的指骨只是他在山里打猎时偶然捡到的。
就在冤清思索着这块小指骨的真正来历究竟是什么时,他发觉在后边直播的琴巧突然可没了声音。
明明直播间打赏的语音播报不断传来,可她为什么一句道谢的话都不说呢?
难道说.........
冤清吞咽了一下口水慢慢回过头,眼前的景象让他眼睛都瞪大了一圈。
只见穿着黑色雨衣的山煞不知何时站在了木屋的门口,肩膀上还扛着一头血淋淋的麋鹿。
那张被熊瞎子抓出来的疤脸在鹿血的浸染下显得格外狰狞,更别提他左手上还抓着那把足以置人于死地的狩猎复合弓。
山煞将凶狠的目光落到了冤清身上,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后边左右摇晃的指骨吊坠。
他盯着冤清的眼睛语气冰冷的问道:“你刚刚,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