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体？你这样说也没错，你看它的颜色……”

烧瓶中的液体在古德曼教授的摇晃下，散发出浅浅的金色光晕。

“金黄色的。”

“没错，一种从来都没有被发现过的，金黄色的液体黄金！”古德曼教授激动地手舞足蹈起来。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圆框眼镜，笑着对李佑安说：“我总算是知道雷敦汉森到底让咱们来干什么了，根本不是来做什么研究啊，而是来淘金！就像几百年前地球上的那些淘金者一样，在陌生偏僻的荒野挖掘第一桶金。”

“这种液体很有价值？”李佑安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简直是价值连城！你能想象人们为了一种能够恢复生息，滋养伤口还没有任何副作用的饮品而疯狂的景象么？噢，我都能想象到商店门口排起的长队了。这玩意只需要几滴，能掏空半个富豪的腰包。”

在古德曼教授喋喋不休时，李佑安仔细观察了一下这种液体，发现它不仅散发出金色光晕，在灯光下还微微显露出了一酒红色。

“教授，你从哪里搞到的这东西。”李佑安问。

“西北边的某座教堂，神像下面有一个类似酒杯的玩意，里面剩下的，”教授回想着说，“要不是有一组安保部队员迷路到了那边，就被我们错过了。”

圣杯露滴。

李佑安心中下了结论，他知道迟早会接触这个东西，但没想到古德曼教授如此走运，更没想到古德曼很快弄清了它的大概用途。

“那，教授你打算和雷敦汉森汇报么？”

“汇报！”古德曼教授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像看傻子一样盯着李佑安，让他心里一阵发毛。

“你觉得我是个白痴么？就像是阿里巴巴进入了强盗的宝库，发现了一座金山，因为和强盗签了一纸狗屁合同就屁颠屁颠将金山送回给他们？拜托……”

古德曼露出戏谑的表情接着说：“再说雷顿汉森只是要我搞清楚樱桃树枯萎的原因。哈，鬼知道那玩意为什么枯萎，可能因为报应？”

“等等，教授……所以你的意思是，不会和雷敦汉森说？”李佑安一脸狐疑，“那为什么你要和我说呢？”

“当然要和你说，咱们现在是一条贼船上的人。”古德曼教授义正言辞。

“呃？”

“干嘛，你觉得提姆·汉森的死，就真的和你没关系了么？”古德曼教授冷不丁冒出来一句。接着他走向研究室的门口，确定没有人后便将木门关上。

李佑安沉默地看着古德曼教授，这个男人一改之前的嬉皮笑脸，表情严肃。

“这场战乱中，死的人成千上万，不多他一个。”李佑安平静地说。

“确实，不管是安保部队员还是临时工，就算是我们这些研究人员都不值钱。但死的是提姆·汉森，一旦消息被雷敦汉森知道，你肯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李佑安耸了耸肩，道：“教授你说得没错，但是别忘了，我是根据你的要求去救提姆·汉森，所以教授肯定也脱不了干系。”

“你这个小崽子，居然还想把我给拉下水？”古德曼教授似笑非笑。

“不是教授你自己说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么？”李佑安微笑。

“你就不怕我把黑锅甩给你背，自己拿钱走人？”

“那我就只好把消息给散布出去，闻风而来的人想必会像夏天的苍蝇一样多吧。”

古德曼教授听罢将烧瓶小心放到了台面上，转过身皱眉盯着李佑安看。他缓步走到了李佑安身侧，用手掸了掸后者肩上的灰尘。

“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去找提姆·汉森？”古德曼教授取下了鼻尖上的圆框眼镜，李佑安从余光发现镜架上根本没有镜片。

“很多人说我一天到晚没个正经，根本不像大学教授，于是我选了副眼镜戴上，不得不说效果非常好，连学生都更尊重我了。”

古德曼找了一个矮脚木椅随意地坐了上去，舒服地靠在椅背上，语气轻松地说：“我的眼神很好，不仅没有近视，看人也很准。”

“所以教授你想说什么？”李佑安问道。

“咱们联手吧！”古德曼教授掏出了一根烟点燃，“我帮你搞定雷敦汉森，作为交换你得在这里——用你的话说是叫做交界地来着？在交界地帮我进行‘研究’。”

“这对我有什么好处呢？”李佑安思考着问道。

“第一，你不需要担心提姆·汉森的死会给你造成什么困扰，我有办法对付他们；第二，所有我能调集的资源你都可以使用，包括人力资源在内；最后一点，”

古德曼教授顿了顿，吐出一个烟圈笑着说：“我可以把你调到我的系里，大学课程给你放水。”

“容我拒绝。”李佑安不假思索地说道。

踌躇满志的古德曼教授僵住了，他没想到对方拒绝得如此干脆。

“这已经是非常好的价码了！”古德曼恼怒地说道。

“我是不会转到你的系的，除此之外我接受你的条件。”李佑安向古德曼教授伸出手。

“如此嫌弃我，小心大学挂科重修。”

古德曼教授狠狠握住李佑安的手，嘴中恨恨道。

“教授才是，学术之事岂能儿戏，小心学生举报被开除教籍。”

“嗨，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