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圣骑士,罗兰·奥兰多,曾以此剑,单骑据守雄关,拖住了大灾变的演化,为文明火种的留存做出无法代替的功绩。
“这是赝品,圣骑士,请履行你的誓言,离开这座箱庭,重新拾起帕拉丁的职责,去崩坏圈深处赎罪。”
一时之间,原本还贪生怕死的媒体人都停下了脚步,这可能是本年度最爆炸的新闻了。
圣骑士曾立下的誓言,将宝剑留给继任者,并永久卸下职责,这曾经是所有人见状的誓言。
但如果圣骑士并不曾把剑交出,假公济私,将圣遗物据为所有,那他就应该重拾职责,为当年的落败负起责任,直到杀死曾经放走的敌人。
老男人捂着头,像是知道有这么一天要出现,但权力与义务,是主赐封时架在肩膀上的剑,两面一体,得到了就必须履行誓言。
那他为什么要取下从崖壁上取下这把剑,原因他已经记不清了,好像是为了个女人吧,真蠢啊!
明明知道,英雄是没办法属于某一个人的。
“叔祖,那把剑!”
“我知道,小夏,哪有小孩子让大人操心的。”
罗兰抚摸着夏洛特的金发,老骑士的动作很轻柔,生怕手上的疤痕弄散小公主的金发。
夏洛特低下头去,难得任性的不让老人家看到她的面庞,那湿润的眼眶。
可事到如今,想要为这位和蔼的曾经的英雄做些什么已经是不可能了。
“我有异议!!”
展厅的门被人推开,沉沉的砸到一旁,发出如同钟鸣的声响。
少年走的不快,却让全场鸦雀无声。
一个死人,又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是亡灵么?
于连微微一笑,走上台去,站到展厅中央,存放圣剑杜兰德尔的木盒前。
“真实的圣遗物从悬崖上取下时就消失了,此剑是当代的仿品,一点历史痕迹也没有。”
听到于连的发言,狂徒不禁扶额叹息,这孩子终究是还是被刺激疯了。
“你要如何证明,杀人犯先生。”
“很简单,镜头对焦剑柄,看到了么,扫描到了么,两千年前的剑,怎么会有当代的二维码!”
展厅上,放大的剑柄上,确实刻着一块迷你的二维码。
这两百年间,圣剑仅此一次发现被人取下,就在今天。
可这二维码仿佛天大的笑话,耐心的观众,在扫描后,得到了这样一段文字。
【life is a fxxking movie(人生如戏)】
狂徒不禁抚掌大笑,他不理解,居然有人能从凡尔纳号,这个天衣无缝的宝库盗走重要品,这还是第一次见。
终日打雁,今儿叫雁啄了眼。
这一反转,让他戒骄戒躁了。
老乞丐噗嗤一笑,从展厅上取下这柄赝品。
“虽然没法履行誓言了,但我也不介意多加班一下。”
尽管是赝品,但宝剑上仍旧散发出奇异的神性光辉,宛如天堂之光。
“圣骑士,拿圣遗物蹂躏你的人民,这合理么?”
狂徒摇了摇头,也不想多做废话,就要转身离开,不过,有人却不想他走。
“不,合理的不能再合理了。”
于连邪魅一笑,站到狂徒身前,脖子上的曼殊沙华烙印又不受控制的流出鲜血。
老男人将赝品版的圣剑杵在地面上,静候佳音,就算没有证据,直觉也告诉他,眼前的家伙所隐瞒伪装之深,但莫须有的罪可不兴乱说,有违美德。
“接下来,由我的同事代为证明!”
人群中,申平逆流而上,行云流水般的从窗帘下拿出一扇半人高的镜子。
猝不及防折射的白光下,狂徒的脸上隐隐有些蠕动,他的脑后,出现淡淡一缕青烟。
【画皮鬼最厌恶照镜子,因为永远都不像】
从上凡尔纳号的第一天开始,于连脖子上的曼殊沙华就开始流血,可他却始终无法确定对象是哪位。
究竟是那个在露天阳台上自尽的工装裤男人,还是眼下这位声色犬马之徒。
直到申平说了一句话,狂徒的反侦查意识很强,一次都没有看过摄像头。
不过,这个思路有一个逻辑性上的问题。
如果真的反侦查意识强的人,必定会表现的更加自然,好歹初见时总会看吧。
不能看镜子,加上在画皮事件中,于连曾贴身听到画皮鬼的信息。
尽管只是画皮鬼的无心之言,但于连却捕捉道了其中的蛛丝马迹。
一个普通的服装店老板,怎么可能突然就成为异端,还在短时间内劣化,引起不良社会现象。
这么来看,就好像是曼殊沙华在发挥完画皮鬼的利用价值,直接销户。
所以,真正的地产商人,狂徒埃里克·哈拉尔,早就死了,这只是一张皮,骗过所有人的皮。
但披着皮的狼,又是谁?
曼殊沙华的真面目又是谁?
……
站台上,普布留斯穷解出乱序的密码锁,终于可以查询历史记录了。
冻结他人权限,仅仅一张ID卡是不够,还需要舰长或者像他这样白笛探险团的高层才能够辅助设定,意味着至少要两人。
出现在历史记录,已死去的尼摩·达卡这个名字之后,是一个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名字。
也是沉眠在天空陵园里的英雄。
【白笛探险团002期干员,严无忧,与月面崩坏圈中牺牲……】
……
同一时空,舰长指挥台前的普布留斯教授,与展厅的于连,异口同声道。
“你就是曼殊沙华!”
“你就是曼殊沙华!”
这一刻,曼殊沙华终于不再伪装,自褪去的皮中,走出了一位戴着真丝围巾,西装革履的消瘦男人。
这便是曾经白笛探险团的卓绝干员,与死神镰刀下逃脱,杀害同僚的男人。
“没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