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彦昌一通嘴炮唬走了丁家恶霸,待进香的香客们纷纷下山,他却忙里忙外的收拾起来,还在庙中空处铺下床褥,竟然一副长住不走的模样。
小玉有些傻眼:“他是要做什么?”
叶枫悠悠道:“你没听他之前说的话吗?他要为三圣母守庙三年。”
说起来,同样是仙女动凡心,杨家兄妹的老爹杨天佑,比这不知所谓的刘彦昌实在好太多了,那位是豁出性命几次救瑶姬于水火,两人在劫难中产生感情,而这刘彦昌嘴里义正言辞,其实无非是之前见了“三圣母”的真容,对仙女有了幻想,由色起欲,玩起死缠烂打的把戏,着实令人不喜。
小玉眨眨眼睛,苦着脸道:“我还以为他是随口一说,用来骗那个丁大恶霸呢!可他守在这里不走,我怎么出去玩啊?”
杨婵听了也是暗暗皱眉,虽然她现在更多时间宅在别墅里,可也不想家里冒出一个莫名其妙的人。
敖听心不在意道:“也许他就真是随口一说呢,哎呀,不用管他了,你们跟我去东海,等吃完我弟弟的满月酒,回来说不定他就不在了。”
小玉闻言登时把刘彦昌给抛去了脑后,笑嘻嘻的抓着她问小龙子是什么模样。
一帮女仙嘻嘻哈哈的去东海赴宴,叶枫同玉鼎真人,还有仙女夫妇都没动,玉鼎真人是在忙着写书,叶枫是没兴趣凑那个热闹,仙女夫妇是身份尴尬。
一连数日,刘彦昌住在圣母宫,每日洒扫庭院,维持进香秩序,还在院中支起一个摊子,号称要为人分忧解难,倒似乎以主人自居了。
可是他这一个无关凡人,赖在圣母宫不肯离去,倒是让仙女夫妇颇有些不便起来,他们以往还能趁着庙中香客下山时,走出梅林中的阵法,在华山四下游览玩耍,或者去山下小镇采买物品,但这家伙出现之后,他们的生活便多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这一日,刘彦昌又挂出“分忧堂”的幌子,自顾自的坐在一旁看书,时不时的和进香的香客闲聊几句,或让人高高兴兴的离开,或让人满脸怒色的喷一顿,不过他这身边倒是一直挺热闹。
叶枫摇摇头,走出梅林,问他:“你这分忧堂是什么意思?”
正和一个香客胡侃的刘彦昌闻言笑道:“这分忧堂,既是为三圣母分忧,也是为百姓分忧。”
“什么叫为三圣母分忧呢?”
刘彦昌略带得意道:“这前来进香者,莫不是有求于神灵,这所求不同,神灵也必是有所应,或是有所不应,这边是在下这分忧堂存在之理由了。”
叶枫淡淡一笑:“我这里有个忧难之事,倒想请教一下你。”
“尽管道来。”
刘彦昌回答的很大气,仿佛已不再是那个连秀才都考不上的落地书生,而是精研经史子集的大学问家。
叶枫缓缓道:“我家妹妹心地良善,有天遇到一个落难书生,便随手帮了一把,那书生感激不尽,发誓要报答我家妹妹,然而他不知道我妹妹需要什么,所以跑到我家赖着住了下来,不管怎么驱赶都不离开,哪怕是我妹妹开口赶他,那书生依旧坚称,人无信则不立,他既然发誓要报答我家妹妹,就一定要做到,否则无颜立于天地之间……敢问,如何才能让那个书生离开呢?”
不等刘彦昌说话,旁边看热闹的香客便大笑道:“这哪是感恩戴德?分明是见色起意吧?”
“就是就是。”
另一香客也是呵呵笑道,“依我看,那书生就是看上了你家妹妹的美色,又或者是你家财富,这才始终赖着不走,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嘛!”
“那种无赖,就该乱棍打出去!”
“要有这种无赖敢来我家,我早就把他腿打断了,这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就得这么治他。”
香客们纷纷表示鄙夷,可刘彦昌显然没有注意到说的是自己,还略带气愤的附和道:“此等无耻之辈,真是丢了天下读书人的脸,应当禀报父母官,让官府治他的罪,取消他的功名。”
叶枫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既如此,你请吧!”
刘彦昌一呆,茫然道:“我?请什么?”
叶枫淡淡道:“请离开圣母宫,以后也不要再回来。”
刘彦昌有些生气了,质问道:“我为什么要离开圣母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