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恨坐在地主公身边,不敢说话,先悄悄打量,发现车身透明,并且车速很快,因为他刚才一上车时,车身外面还有玉光山的光照,但就是他坐下来一眨眼的功夫,玉光山的光亮也一晃而没,身边已是漆黑一片。
他仔细感受,除了间隔有轻微的顿挫,没有其它丝毫动静,若不是亲身经历,绝对想不到自己此时正坐在一辆飞速行驶的车辇中。
他知道车上至少还有二个人,不,是三位大神,每一位都不为人所知毕生难遇,每一位都可以主宰地球上的生命,而自己却有幸能与三尊者同时同坐同行。
他不知道另外二位尊者的模样,虽然心中好奇,却一动也不敢动,明明在黑漆漆之中,却正襟危坐,眼睛正视前方,目光不敢稍偏,只有心在怦怦直跳,只有汗在忍不住渗出。
地主公觉察出他的紧张,抓住他的手,轻轻的问,“在想什么呢?”
“伯伯,我在想这车无声息动静,没有启动催发,怎么会如此之快?”高恨以心中之疑掩饰心头激动道。
“哦,”地主公轻声问了一下身边,得到回答后,告诉高恨道:“车辇上附有暗能,次第发力,落自己,增车速。”
“哦,这么神奇!”
“你为什么想来?”
“我想那个人鱼可能是我认识的灵娃,正好前去相认。”
“知道我为什么让你来吗?”
“不知道,伯伯。”
“是为了让你见识一下更高境界人的更大责任。”
高恨很是感动,因为地主公把这个难得的机会给了他而没有给他亲生的儿子,连忙道:“谢谢伯伯!你们都了不起、都很神圣、关系天下苍生!”
“嗯,别往那方面想,别拘谨,这里还有二位尊者,一位是冥主魂尊,一位是相主俑官。”
高恨忽然想起父亲给自己遗落的心思,觉得机会难得,就和地主公请求道:“伯伯,你也知道我家长的罪过很大,他现在的灵魂还好吗?”
地主公教诲他道:“高恨啦,生命的真正载体是灵魂而非身体,身体在生命之间的功过由其对应的灵魂承受,你和你父亲或许有灵缘才有身体的关系,故能享其惠,或须偿其过,然而没有灵魂上的关系,修行靠自己,修行在自己,不要在某一处某一时纠结徘徊,而要努力明辨未来之路。”
“噫!”
高恨好像听到前排座位上有生命赞了一声,自己也以为地主公讲的是至理之言和肺腑之言,心中明快,自去品味。
车辇放慢下来,在精华洞发声的尊者和地主公介绍说比漠海到了。
高恨先感到车辇在轻微的颠簸摇动着,借着车辇上放出的微弱光芒,看得出海水明显更黑,也感觉得到明显更寒,而且如同粘稠的液体被煮沸时一样,一突一突,跳个不停,但睁大眼睛细瞧时,海水虽然又不动了,海水分界处却嶙峋突兀,如同一座大山安座在大海洋中间一样。
灯光熄灭,车辇在寒澈漆黑与怪力峥嵘的海水中继续前行,摇晃不再轻快,而是很缓重,时不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让人听得出来它的行动比之前吃力多了,从而提心吊胆,也相信若真的有人进来,不消多久,便会被搅得神智不清,最终不粉身碎骨绝不会停下。
车辇再停下来时,没有开灯,四围上下当然一片漆黑,也感觉不出来水体有丝毫涌动,身边远近静寂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地主公拉着高恨随二尊者下了车,声音古朴轻渺的尊者似问似答道:“是这里吧。”
另一个尊者肯定道:“到了,冥主!”
魂尊道:“那前面就是黑暗圈了,我先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