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恨初听之下,果然感觉无声很是可怜可悲,再听时,更加情为之动,由人及己,思想就要往过去诸多痛苦烦恼中驻,还好无声渐至无声,却是其极度灰心之下,入境太深,自己被自己带动,悲痛而去,再没想到伺机伤害福孝。
高恨忽然想起来道:“快出去,我好追上他,有事要与他说。”
“什么事?”
“无色有宝托宝。”
钵子听了,又急拉恨出钵,高恨不及和福孝招呼,就要去追无声,福孝问过原因,劝他道:“须防他暗中伤人,以后再说吧。”
高恨只好作罢,这才问候福孝道:“哥哥,你没事吧?”
“厉害,幸好我少年时曾服龙虎汤,后来又得食灵丹,身体坚固,加上及时以耳听目视之技转移他的声效,刚好抵挡得住其冲击。”
其实福孝应该庆幸,无声以为他能破绕梁音,又不知他有以上优势,这才弃绕梁音绝技而使出无声波绝技,无声波威力虽大,实属以强攻强,福孝尽可能抵挡得住,若无声使出绕梁音绝技时,他直到现在还没有想出破解之法,怎么赢无声!他也不知无声的大悲歌也很厉害,只因自己的经历殊苦殊悲,才没有为无声催发出来的情感所带动。
当下福孝取笑高恨道:“兄弟离别急切,原来此处有佳人,还需要我做些什么样?”
高恨忙和他解释道:“咳,哥哥,不是那回事,你请回,我这就也要上路。”
福孝和他道声保重,自回红叶洲。
高恨送走他,就与香使请求道:“还请尊使放出我二位同伴,好急赶路。”
香使问他道:“你刚才说无色托宝,是怎么回事?”
高恨这才想起来道:“哦,对了,给你也一样,他没事,有几样宝贝托我仆人转交给你们,他现在不在我身边,你们到时候去福德山取吧。”想到自己因为这事那事耽搁太久,远处还有一帮人在等待自己,更加着急赶路,又催促道:“烦情尊使尽快将人放出。”
“你刚才那位哥哥是怎么破的绕梁音?他既然能破绕梁音为什么还要杀人?”香使又连声责问道。
“我哥哥破不了绕梁音,他只是偶然能够化解,至于杀人,老小子不死,我哥哥就得死,难道老小子把刀子架在我哥哥脖子上,我哥哥还得感恩戴德老小子这才合理?”高恨冷冷的回答她毕,又催促她道:“你快把他们二个放出来啊。”
香使听了叹息一声,却不着急,一桩事一桩事和他落实道:“那么福德山在哪里?怎么走?我不知道。”
“我也没去过,好像沿面前这条河而上,至一大拐弯处再溯另一条大河而上即可到达,你快放人好不好!”
“我师哥还没有走远,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再回来?”
“你避着他走不就行,快点啊!”
“你刚才是怎么出钵的?”
“你烦不烦,我们还急着赶路呢,再不放我就自己进去捞人啦。”
高恨说完就要进钵,香使终于发作起来道:“你什么态度,刚才是怎么说的?”
“我刚才说什么了?”高恨奇怪问。
“还装呆!你不是说我千里迢迢赶来和你约会,又说我教你进出钵之法,说得你自己比无声对我还好!”
“咳,我是因为确实给你惹上麻烦,想替你把他支走,才那么说的。”
“谁知道你怎么想的,那么多人都听到了。”
“哪有那么多人?”
钵子冲到钵前,探身将悯生和乌还二个捞出,往地上一掷,气呼呼的道:“他们不是人?”
悯生和乌还在钵中已听到他二人争吵,出得钵来,并不慌张,反而有些尴尬。
香使见悯生躲在乌还后面,责问他道:“你干嘛躲躲闪闪的?”“我身上没衣服。”“你的衣服呢?”“刚才给我哥哥了。”“你刚才听到你哥哥说什么了?他有没有说我是她伴侣他对我多好多好?”“听到他说了。”“说了应该怎样?”
悯生看着高恨道:“哥哥,说话要算数,你既然说过她是你伴侣,便是我嫂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不好。”
高恨气得直跺脚,看到白天星,忙和它大声道:“老白,你来证明。”
白天星满心指望悯生帮它治疗耳疾,看到悯生态度,也就把头缩在翅膀里,装糊涂道:“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高恨目瞪口呆,他刚才见香使没来由的大发脾气,便莫名其妙,自己之所以和香使有纠结,是因为她和妈妈一样丑,又知道她和妈妈一样其实一点儿都不丑,内心便可怜她,把她和妈妈比较,甚至有点拿她当妈妈看待的意思,但也觉得天底下没有哪个女人能和妈妈相提并论,这种复杂的想法落实到行动上,竟至于把事情弄假成真,令本来对自己冷漠甚至厌恶的香使忽然变得直要赖上自己一般,让他大出意外,更不知道个中原因仅仅因为他所背典文所讲典故体现出来的魅力,就这么简单。
他咽了一口口水,故作冷静道:“尊使,我,”
香使马上打断他话,大怒道:“尊使尊使,你刚才称呼我什么了?我知道为什么了,你还是嫌我丑,好,你等着!”说完捧起钵,愤愤而去。高恨更觉得她不可理喻,望着她的背影,摊开双手,苦笑道:“我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