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康擒住鲍静松魂魄,这是鲍云里留下的一条后路,他在临死时候,护得鲍静松不死,又将莲花圣人法传给他,正要保得这一脉不灭。
他在鲍静松魂魄周围放出小范围的时间静止,这样别人探查而来,就会碰到静止的时间,探查不到,此法十分巧妙,胜过所有的隐藏法。
不过,韩康以白针刺空,这针为时之针,可刺得时间震动。正常的时间好似平静的河流,时之针刺来,好似石子落水,激起阵阵涟漪。
而在此涟漪中,人为之处便会显现出来,如此抓了鲍静松魂魄。
面对鲍静松的愤慨之问,韩康道:“如何小子,妄言天道!”
鲍静松恨道:“天道如何?不公不正,便枉为天!不明不白,便枉为道!如此天道,怎说不得?如今我要死,我白莲道统要灭,这便是天瞎道聋!”
韩康笑道:“小子,你执着如此,我便和你略说天道,好让你死个明白,不做枉死之鬼。”
“你说得什么?说破天,我白莲数代之积累,数百年之心血,一朝全灭,这也说不通!天道不公,便在我白莲!”
“好,你听我说。有斑鸠和蝉,翩飞上下,翱翔于树阴之间,奋而向上,出于树外,见苍天白云,自以为凌驾天下,无物能比。一日见九万里起风,九万里腾云,有一大鹏轰然而至,斑鸠和蝉望之茫然。”
“正是井蛙不知天地,蟪蛄不知春秋,夏虫不可语冰。”
“我且告诉你,天下有万年传承道门道家有十多个,有五千年传承的有上百个,至于千年传承之辈成千上万难数。”
“有出生就具备无上圣体者,名为圣体天才,每年有十多个;有出生具备无上神通者,名为神通天才,每年有上百个,至于天赋异禀、悟性超群、天生亲和灵力法术之辈每年出来不知道多少,数也数不清!”
“你以为你白莲山数代积累、呕心沥血,天道不该辜负你?这正是夏虫不可语冰!你白莲山数代积累确实不凡,但要看和谁比!和我刚才所说的种种道门、天才相比,尔等就好似那九牛身上的一根毛、大海里的一滴水,何足道哉?”
“你觉得委屈,是因为你们白莲山努力这么久,尔等又多有天赋,可却毁于一旦。但你不知道,数代积累、天才天赋,这些只是参加真正修真争斗的门槛!”
“说句残酷的话,尔等所作的这一切,便是给自己增加一个资格:被真正修真势力、真正天才诛杀的资格!”
“噗——”鲍静松魂魄听了这话,吐出一口青血来,正被诛心。
他指着韩康道:“怎能这样说!你这魔头!我白莲——我白莲,多少的的基业,多少天才奉献,怎是要去给别人杀的!”
韩康笑道:“岂不闻天无二日?神羿射日,射得九金乌死,有一个存活,那死掉的九个金乌、九轮大日哪个不厉害、天才,最后不过也只是够资格被杀而已。”
“天下皆是如此,今日杀人,明日也可能被杀。今日我向尔等说道,明日我可能也是这被杀之人、被射之乌。若是这样比,你们白莲不算委屈。”
鲍静松道:“若是如此,公平何在?”
韩康道:“公平公平,这二字从来都是虚伪!以天论之,晴雨风雪,任意行之,不因此地旱了就多雨,也不因此地涝了就多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