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那人正是钱西傅。
钱慕雪正抱起他的身子放声哭喊。
钱福双目圆睁,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他曾经想过多少了父子重逢的场景,却从来没想到是这样的景象。
“快快,叫大夫来,快。”钱福仅剩的理智喊道:
付子推一时慌了神,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赶紧吩咐兵士去找人。
高雄从沟里爬出,被烂泥糊了一身,如此才避开了江巳的雷击。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钱西傅身上,居然没有一人发现他。
几个士兵拿来皮盾,放到总兵身下,众人合力将钱西傅抬到营内,找了一张桌子将人放下。
看着半边身子已经焦黑的钱西傅,众人无语哽咽。
付子推年纪尚轻,此刻居然有些惊慌无助,一个人站在营房门口,竟没有进来。
哭声止歇,钱慕雪抹了抹脸,对付子推道:“付子推,你速速将其他二营的守备唤来。”
她又继续唤了一声“付子推??”
只见付子推一人在门口走来走去,好像失了魂似的。
她一咬牙,从盘龙营里调来几个传令,让他们去召集其他几个守备。
不多时,营房里多三个披甲的将士和一个大夫。
在等人的那一会儿,钱慕雪已经吩咐下去全城戒严,搜捕洪弓和江巳,但她没有信心能捉到他们。
大夫撬开钱西傅的嘴,给他喂了些药。
喉咙滚动,药液入腹,钱西傅忽然醒了,双目圆睁,接这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他用完好的那一边眼睛看了一下四周,脑子极力想从刚才的情况中分析出现状。
“梁守备,你代我行使总兵权力,按首官阵亡处理。钱慕雪,蒋堂,我不在,你们需听梁杞的号令。”说完,这些话,他似乎安静一些。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那声音传到慕雪耳中,她又忍不住又流下眼泪来。
钱西傅有气无力的说道:“非常时期行非常事。”
“福儿可在?”
钱福忽然被喊到名字,身体一抖。
他缓缓迈出一步,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喊父亲,只是说了一句:“我在。”
钱西傅的眼神忽然柔和了起来,他刚想开口,却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他眼睛盯着钱福,嘴角抿动,似要说话,却又发不出声音来。
钱福呆呆看着横躺在桌上的人,面容僵硬,他内心情绪复杂,这人是他父亲,又是他多少年的噩梦。此刻。躺在桌上,虚弱的像个刚出生的婴儿。这一切看起来是如此的不真实。
钱西傅努力的想说些什么,但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双目慢慢合上。众人皆惊。
大夫上前探了一下他的鼻息,道:“放心,昏过去了。”
“我刚个他喂了保命丸,性命暂时保住了,但如果寻不到仙方,不出五天,神仙也难救。”
钱慕雪被吓出一声冷汗来,幸好听大夫说只是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