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公子接过宣纸,扫了一眼,愤怒的表情顿时凝固在脸上,随即慢慢化开,取而代之的是惊愕、震撼、不可置信…
他呆在原地许久,手指一松,任凭手中宣纸徐徐飘落。
随后失神的走向楼梯口。
外头的客人惊愕的发现,长孙公子竟然出来了。
这就完事了!?如此短小…
长孙公子的表情让他们意识到不对劲,男人快乐不该如此,这是被赶出来了啊!
“长孙兄,你这是为何?”一同龄的书生打扮的年轻人走上前,看似关切,实则八卦。
先前丫鬟喊走那个姓赵的,没过多久,没过多久长孙公子就失魂落魄的走出来了。
显而易见,这是被人半路截胡,摘走了阆中牡丹。
样貌家世不俗的长孙公子,缓缓扫视众人一眼,嘴角溢出丝丝笑意,自嘲道:“我睡了…我输了,我输的心服口服。”
“到底是怎么回事?输,从何说起啊!”
“长孙公子刚刚那位公子写了首诗对吧!到底是什么诗,能让凝香姑娘破坏规矩呢!”
“你倒是说啊,急死人了。”
众人纷纷围了上来,不是碍于家世他们想打人。
“呵呵呵…”长孙公子忽然呵笑,对众人的话置若罔闻,边往外走,边喃喃念道:
“众芳摇落独暄妍…”
众人知道他念的这是方才那首诗,并未觉得出彩。
“…占尽风情向湖边。”
这时,长孙公子已经来到舱门口,客人们不由跟在其后听着,只有一人独自在角落喝着闷酒。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客人们并未跟上,都留在了原地,空气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好长时间都没有开口言语。
不知是过了多久,一位学子热泪盈眶,嘴皮子颤抖,“此诗一出,羡煞古今咏梅人…各位,小生先行告退,小生要去别处花坊了,要将此诗传扬出去。”
“在下也告辞了,为大渊诗坛扬名,岂能少的了我。”
众人一哄而散,乘早去往别处花坊打茶闱,然后抛出此诗一鸣惊人。
此时,坐在二楼靠窗位置,耳朵极为灵敏的杨师兄,呆呆的望向二层空空的船舱,独自拿起酒杯,一口痛饮,任那辛辣的酒水滑过喉咙流淌胸腔,自嘲道:
“遥知北望名传世,古今诗词少温华…枉我自许诗才,真乃可笑至极。”说罢,他猛地起身,决然的冲下楼去。
“为大渊诗坛扬名,怎会多一个温华。”
来到楼下,扫视一圈,忽然发现花船上还有一人并无离去,杨师兄好奇上前打着招呼:“这位仁兄,此地不宜久留,不妨与我一起去往别处花坊继续…”
蓬头垢面不胜酒力的上官胜闻言,脑袋清醒许多,他尴尬的一点点将脑袋转了过来,笑了笑:“真巧,杨师兄…”
两人相视一眼,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