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城西隆县监牢灯火通明,三队的捕快们领着衙役鱼贯而出,四处搜索。
五城都护府的西城丞尉,骂骂咧咧的带着城防队四处协助搜寻,说是今天下午才捉住的刺客越狱了。
忽明忽暗的火把映照下丞尉一脸阴沉,脸颊边的胭脂唇印若隐若现。
一夜搜寻无果,连刺客的一根毛都没有找到,整个城西被昨晚的动静闹的鸡飞狗跳。
若非入夜后相邻城区要关闭坊门,且夜晚跨城区搜捕需要缉察史批陈条,冯骥昨夜怕是要把城南城北和内城都要犁一遍。
清晨,冯骥站在提典府中堂,耷拉着脑袋,被缉察史、隆县宰邑一顿劈头盖脸的痛骂。
站在他身边的隆县县尉满脸晦气,心里长于短叹:踏马的,无妄之灾,昨日我沐休啊,冯骥这老小子真特么坑!
西城丞尉郁闷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灌着茶水,脸上的唇印已经被汗水冲淡,眼神不善的剜着冯骥。
犯人逃狱,闹出这么大动静,在五城都护府的协助下都没找到人,冯骥和陇县县尉两人要负主要责任。
冯骥罚俸两月,陇县县尉罚俸一月,陇县监狱中从牢头到狱卒一律罚俸半月。
出了提典府衙门,冯骥冲着陇县县尉和西城丞尉拱手致歉。
陇县县尉碍于冯骥州上的官,职阶比他高半阶,也不敢说什么气话,只能一顿叫苦,而后摇着头带着满腹委屈上值去了。
西城的丞尉则没有给冯骥什么好脸色,一顿阴阳怪气,而后隐晦的索要补偿,一番隐秘的你来我往,讨价还价之后,丞尉满意的离开。
冯骥和身后两个捕快,精神萎靡的走出内城,一过城西的牌坊,三人精神瞬间焕然一新,虽然面色略有疲惫,但眼睛中却爆发出一缕精光。
一个捕快附在冯骥耳边说道:“头儿,二阶的有两人,一阶的有七人,那边都布置好了,正盯着他们。”
冯骥吩咐道:“你两也去,告诉兄弟们内紧外松,只要成功,大伙儿一起去醉春苑,我请!”
大步流星的走在街道上,冯骥咧着嘴无声的一笑:
刺客,最古老的行业之一,代表着神秘和恐怖,精通隐藏、暗杀和下毒,特别是在某些话本的传扬下,其恐怖和可怕深入人心。
但是对于暴露身份的刺客,就如同失去利爪的老虎,单论武力值并不比捕快强多少,当然灵体兼修的刺客除外。
好在一阶的七个刺客中只有一个是灵体兼修,区区练气六层而已,二阶刺客中只有一个是灵体兼修,也只是堪堪过了蕴神境。
想要成为灵修就必需要有较高的灵质,所谓灵质便是灵修潜质,灵质被划分为甲乙丙丁四个等级,每个等级分别有上中下三品。
其实每个人都有灵质,只是每人都灵质高低不同而已,这是先天决定的,无法改变。
一般而言,丙上的灵质是练气的最低门槛,丙上以下并非不能,但效果极其微弱,犹如竹篮打水,有那精力和财力,不如往其他地方使劲儿。
想到这里,冯骥有些感慨,自己的灵质就是丙中,哪怕自己的灵质再高一品,自己也不可能四十多岁了还是个总捕。
不过,之前和潇少宇的对话又让冯骥心中一片火热!
只要过了今天,花间阁海涯城的刺客就能被自己一网打尽,再过些时候,整个涯州的刺客,都会成为自己功绩,只要被新任的经略使大人看重,自己的仕途就一帆风顺,最差也至少是个缉察史。
冯骥余光瞥向街边食肆中埋头喝粥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身穿粗布麻衣,破烂的短裤仅仅够到小腿,一双沾满泥浆的布鞋破破烂烂,地上还扔了一个锄头。
若不是早已知晓此人的底细,冯骥估计会把他当做普通的庄稼汉。
这次一定要保证万无一失,就先从这个盯梢的开始!
冯骥走过食肆,隐秘的冲着正在吃面的三人做了个手势,三人起身付钱,走出食肆时小心靠近一个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有所警觉,还不待他有所动作,他身后左右两人突然发难,按住他的手腕和肩膀,另一人指尖夹着的针刺破中年男子的颈部。
中年男子顿时感觉天旋地转,身体中的力气被抽走一般,脑袋一歪,一头倒在碗中。
不久后,随着冯骥走过,在另一条街道一个尖嘴猴腮的行商被人摁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