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突如其来的伏击,让大西军的马匹损失惨重,近乎半数。
窦民望见状,心知再战无益,只得下令士兵两人共乘一骑,匆匆撤离,以期保留一丝生机。
然而,这样的调整无疑减缓了他们的撤退速度,而身后,李小军正率领枪刃营步步紧逼,那不断缩短的距离,预示着大西军即将面临的,将是更加绝望的境地。
窦民望领着残余的两千多轻骑,两人共乘一骑,逃至西洋江边的山崖之下。
他环视四周,地形险峻,心中暗自庆幸,早前渡过西洋江时,他曾忧虑此处或有伏兵,如今看来,倒是虚惊一场。
他抬头仰望山崖,尽管面容狼狈,却仍大笑出声:“那军神虽名声在外,却也不过如此,终究差了一步。”
他手指身旁的山崖,继续说道,“若换我来布兵,必在此处设下伏兵,待我军经过,山上滚石而下,便能将我们活活砸死在这山道之中。”
副将闻言,连忙附和:“将军所言极是,那李小军用兵虽神,但在埋伏之道上,终究还是不及将军您。”
话音未落,两侧山崖之上,忽然滚落下无数燃烧的草垛。
“小心火攻!”一名参将见状,急忙大声示警。
窦民望心中一惊,随即又镇定下来,哈哈大笑:“在此地玩火攻,真是荒谬至极。此处非死胡同,我军又非不能行走,岂能在此被活活烧死?”
副将闻此,也从惊恐中回过神来,附和道:“将军所言极是,况且仅凭这几个草垛,又能燃起多大火势?”
窦民望正欲抬头查看,究竟是哪个愚蠢之辈,竟想用几个草垛便实施火攻?
不料一股刺鼻的气味涌入口鼻,他顿感头晕目眩,险些从马背上栽倒。
就在此时,大量黄色浓烟从燃烧的草垛中升腾而起,随后咳嗽声此起彼伏。
士兵们被这浸泡过硫磺的草垛燃烧所散发的气味,呛得连连咳嗽,随即又感到头昏脑涨、浑身无力,不少人纷纷从马背上摔落。
窦民望高声呼喊:“快离开这里!”
他这一声大喊,顿时吸入了不少硫磺烟,呛得他剧烈咳嗽,幸好抱住马脖子,才未从马背上摔下。
被硫磺烟熏得头晕目眩、浑身无力的大西军,费尽力气才逃至西洋江边。
只是赶到西洋江边,大家都傻了眼。
先前他们渡江的大木桥已经被烧成两段,残存的两端燃烧着熊熊烈火,就像炼狱中的恶魔,燃尽了大西军生的希望。
望着被烧毁的木桥,窦民望面如死灰。
没有桥梁,他们只能涉水渡江,而身后的敌军却如饿虎扑食,随时可能对他们发动半渡而击。
若是如此,全军覆没只怕是在所难免。
就在他犹豫不决是否要涉水渡江时,王德伐率领关宁铁骑从山崖上冲下,李小军也带着枪刃营从后方追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