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病重,日夜挂念本王,特派使者远赴陕西,亲自接本王回宫探望。”沈渊歪在椅子上,咳嗽两声,道,“奈何本王突染风寒,病势沉重,无法即刻启程,心中愧疚万分!”
他顿了一顿,接着道:“然而,父皇病情刻不容缓,故本王病情稍有好转,便不顾身体虚弱,毅然踏上归途,只盼能早日回到父皇身边尽孝!”
秦怀礼听着,冷汗流个不停,头低得不能再低。
“如今,本王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到了京城城外,岂料竟被你礼部无理阻挠,拒之门外!”
沈渊突然站起来,走到秦怀礼面前,大声喝道:“本王身为皇室血脉,心系父皇安康,你们竟敢阻拦本王尽孝之路?”
“这……”秦怀礼吓得双膝发软,瘫坐在地,“礼部绝无此意啊……”
“那究竟是谁给了你们这般胆量,让你们如此放肆?本王今日倒要弄个明白,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你们如此行事!”
秦怀礼嘴唇哆嗦着,不敢言语。
营帐外突然传来一阵大笑,那笑声如同暗夜里的猫头鹰,尖锐刺耳。
“几个月没见,三哥好大的威风!”
沈渊抬头看去,只见沈淏旁若无人地走了进来。
张威跟在他的身后,面色有些紧张,道:“王爷……”
沈渊冲他使了个眼色,说:“下去吧。”
张威行礼退下。
沈渊退回主座坐下,看向沈淏道:“原来是五弟,多时不见,越发不懂礼仪了。正好礼部侍郎在这里,不如让他教教你?”
沈淏鼻子里哼出一声,眼睛里充满了狂妄和不屑。
沈渊也不气,转向秦怀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起来给五弟好好讲讲,皇子见到亲王,该行何礼!”
秦怀礼恨不得现场有个缝,好让他钻进去。
“本殿还真是不知,侍郎大人给我讲讲?”沈淏眼神冷若冰霜,盯着秦怀礼。
秦怀礼头贴着地,动都不敢动,颤着声道:“下官不知……”
“礼部侍郎不懂礼法?”沈渊以手扣桌,那一下下似是敲在秦怀礼心尖儿上。
“下官……”
秦怀礼的话才出口,就突然止住了。
他双目圆瞪,看见帐内的陈设陡然翻滚了几圈,看见谁的鲜血飚了满地,看见谁的身体倒在地上。
“啊——”惨叫声响彻营帐,很快又没了声响。
只剩下和躯体分离的头,咕噜噜滚向沈淏的脚下。
沈淏随脚一踢,把那淋着鲜血的头颅,给踢开了。
“朝廷不养闲人,三哥说是不是?”沈淏眼中闪烁着狡黠与残忍,阴恻恻地看向沈渊。
沈渊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抬手击掌。
帐外一阵整齐地脚步声响起,很快,张威带人冲了进来,将沈淏团团围住。
沈淏看了一眼,不慌不忙道:“三哥这是做什么?”
“五弟不尊亲王,不敬兄长,公然杀害朝廷命官,自然是将你拿下,交给宗人府定罪!”
“定罪?”沈淏狂笑起来,充满了挑衅,“三哥想抓我?”
他无视那一圈指着自己的刀剑,朝着沈渊走近两步,道:“三哥要不要猜一猜,我若是回不去,你会不会立马收到席玉的尸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