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威生了火,掏出匕首在火上烤了烤,按住沈渊的肩,生生将埋在肉里的箭头挖了出来。
沈渊双拳攥紧,疼得冒了一身的汗,却紧咬牙关,哼都没哼一声。
清完创口,张威在伤口上洒了金疮药,扯了几绺布条把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
一切清理完毕,沈渊穿好上衣服,说:“你们都检查一下,伤口上药,留人值夜,轮流休息。”
“是!”
“看好他!”沈渊指了指柳云孜。
柳云孜刚才看沈渊在治伤,怕他分神,暂且忍耐着没说话,这会儿看他竟然要绑着他过夜,他急了。
“到底怎么了?亏我那么相信你,一直跟着你,你就是这么对待兄弟的?”
“兄弟?”沈渊两步踱到柳云孜面前,问,“我云家军死伤的这么多兄弟,又怎么算?”
“他们受伤,我也很难过!可你绑我做什么,又不是我让他们受伤的!”柳云孜挣扎着站起来。
“不是你?”沈渊道,“你们柳家到底收了谁的好处,把你送到我身边来监视我的行踪?”
柳云孜不停地摇头,道:“怎么可能!我爹说过,柳家是站在你这边,怎么可能通风报信让人刺杀你!”
“我只是个空头王爷,柳家为什么支持我?”
“临走前,我爹告诉我,云家主,也就是你舅舅,曾经救过他的命,后来两人结为异姓兄弟。”柳云孜气呼呼的。
沈渊想起他第一次上柳家的情形,那时候柳家主对他的态度便不似寻常,他还只当是柳家主仁厚使然。
柳云孜接着说道:“我爹还说,你这趟陕西之行,颇有担当,算是没看错你。还夸我有眼光来着,先结交上了你!”
说到这里他又生气起来:“你看看你干的什么事!我柳家如此信任你,支持你,你竟然二话不说,把我捆起来!”
沈渊抬手止住他的喋喋不休,问:“你说的都是一面之词,现在无从查证,先委屈你几日,待到了京城,一起自有分晓。若是我错怪你了,我上门负荆请罪!”
一想到还要受很多天的苦,柳云孜哪里受得了,连忙嚷嚷道:“同行这么多人呢,你凭什么就怀疑我啊!我不服!”
沈渊冷眼看着他,说:“你还想挑拨离间?”
“我没有!实话实说而已!”
“好!我分析给你听,让你心服口服!”沈渊掐着柳云孜的脖子,一步一步将他按到残破的佛像跟前。
“我们一行,护卫都是我母妃的旧部,能留守近二十年的,忠心自不必说!”
“子桓与我心意相通,自不必说。”
“文瑞自小便伴我左右,陪我一起吃了多少苦,挨了多少罚,才有了今天。”
“你倒是说说,他们有什么理由害我?只有你,突然出现,太过巧合!”
柳云孜被他掐得快要喘不过气来,艰难地说道:“他们……是陪你久,难道……就不会有人背叛你吗?”
沈渊手上骤然用力,柳云孜,竭力挣扎着说:“你好好想想我的话……别以后后悔……”
沈渊在他的话中变得犹豫起来。
“背叛我?” 他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