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皓看着来无影、鬼魅身形的黑鹏卫,心中猛然一惊。想着自己对天鹏帮的实力,先前还是小瞧了几分。这样的一队人马,若是用来刺杀,定是无往不利。若是拿来对付自己这几人,他们又哪里还有活路。不过有些牛刀杀鸡的嫌疑。
看来这天鹏帮吞并东城,自有他的实力与本事,不像外界说的那般不堪。
“铁羽堂香主卞庭昌见过吕大长老!”卞庭昌也不例外,他双膝跪地,再无之前嚣张模样。
见状,方皓赶忙上前,用手中飞刀飞快割下了那捆绑用的绳子,与清儿一起扶住了重伤的燕云渊。
死死盯着燕云渊的身躯,发现遍体鳞伤,身上几乎无一片好肉。方皓见后,心中一痛,眼中含泪道:“渊弟,大哥来救你了。”
那燕云渊看到方皓这张熟悉的脸,嘴角一瘪,喉咙哽咽,含糊说道:“皓哥,我没喊疼,没给你丢脸。“
毕竟是十一二岁的少年,哪里能受得了这般酷刑。整整三个时辰的不停招呼,盐水与辣椒水的轮番伺候,他全凭着心中的一口气,没有喊痛一声。这番惊人的毅力.便是没几个好汉能拥有。见到方皓之后,他心底的那根弦猛然一松,竟是倒头晕了过去。
眼中含泪的方皓终于哭了出来,下一刻,只见他双泪横流,言语之中尽显焦急之色,大声喊道:“渊弟,渊弟……”
王行之急忙上前,伸出手来,一番查探之下,又拿出一颗黑色丹药喂入蒸云渊的口中,做完这一切,他才低沉着声音说道:“只是伤了些许元气,身体并无大碍!”
方陪用衣袖抹干了脸上的泪水,长舒了一口气。可看着那张凌乱发丝遮掩不住的紧紧蹙起的眉头,望着那血肉有些模糊的躯体,那脸颊之上的可怖伤疤,他心中万分悲痛。
要知道,由于成长环境的原因,方皓平素待人,都含着几分虚情假意。也只有对清儿,他才会全然无戒备。可此时看着受伤不轻的燕云渊,想着那张往日里活泼灿烂异常的笑脸,想着那句并无多少感情的话,他自喃喃道:“一世人、两兄弟!”
他想从燕云渊身上得到一些好处不假,逢场作戏亦不假。只是他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或许自他登上那桂香山的那一刻,打算以命换命的时候,便将与燕云渊的这份兄弟情刻在心上,刻进骨头中。
可以说,这伤落在燕云渊的身上,痛在方皓心中。方皓只恨受伤的不是自己。
人非草木,怎能无情。方皓假以热情坦荡示人,心如铜墙铁壁,终是被燕云渊那份真性与真情所打动。
“为何他会出现在地牢之中?”吕纵奇阴沉着脸,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所在,用手单指卞庭昌,怔怔看着首领马六、
马六低头之后,又回转脑袋看了一眼那卞庭昌所在。脸上带着一股惶恐之色.声音颤抖说道:“卞香主,不过是回来看看自家兄弟。”
“自家兄弟?”吕纵奇径直走到了桌前,看着那桌上还带着红色血迹的荆棘木条,又冷冷看了那桌上的几两碎银子,冷笑一声,忽然大喝道:“事已至此,却还想着诓骗于我。马六,你到底要命不要?“
深知此事无法隐瞒,那马六已经抵挡不住吕大长老的怒火,卞庭昌咬了咬牙关,勉强挣扎着挺直了腰板,声如洪钟道:“吕长老。是我自己来此,与他人无光。”
“我原本就是此处的牢头。纵使回原处看望兄弟,帮规也未必能奈何得了我!再说了,我爹乃是卞望宝,是那银翼堂的副堂主。他不久之后便要荣添长老之位,可与吕长老同级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