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弱女子,只想保护自己的男人,她也没办法呀,只能屈服。
于是好不容易在挨过了两天之后,娟妹子便匆匆忙忙地接了安二狗出院,并为他叫来了一辆出租车,把安二狗捂严实了,带上中湖村神婆求来的那一些辟邪避鬼的东西,把安二狗的浑身上下绑严实了,插了铜钱和红纸牌,要让他一路受保护地回到家里。
消息传到王邦帅的耳中,他认为安二狗又在借着这个名义,搞什么装神弄鬼。
但是安二狗不会有这样的心思,这是个笨人,这或许是娟妹子的心眼多,在给安二狗弄一层障眼法。
只有让安二狗装疯卖傻了,他才可能逃脱接下来又面临的处境。
或许这也是安二狗最后,最好的归宿,王邦帅心思缜密地想象着,感叹着娟妹子的为人处事,确实是老有一套。
只要宣布安二狗疯了,他就能省掉很多意外,他只要不再参与到治安巡逻队,集贸市这一边来,他确实有着很大的生存空间,继续狗活下去。
但是会意外接到上门讨命的电话,不仅仅只是他安二狗,还有其他人。
这一天。
距离黄国富带领的一众特警队员,和王邦帅设计抓捕了那一些来自澜州市犯罪组织的人,在那一片山坡激烈地交火枪战之后,已经差不多过去了一个礼拜。
王邦帅如愿以偿地得到了黄国富的承诺,他戴罪立功,他自由了。
这一天的早上,王邦帅像往常一样起床,撒尿,拉屎,吃饭,坐在门口看着家门前绿油油的菜地,抽一根汗烟,习惯性地发一会愣。
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来电信息显示,一个陌生的电话。
王邦帅拿起手机,谨慎地看着这个陌生的电话,还在呼叫,这个时候任何来路不明的消息和人都会引起他必要的警觉。
因为他现在牵涉的东西实在是复杂了,他的心里当然清楚,和黄国富合作,和警察合作去招惹那一群来自澜州市的客人,究竟会导致怎么样的后果。
他在犹豫地想象着这个陌生电话会不会就是报应。
但是他也不能不接,如果贸然不接,会把自己完全地置身在危险当中,他必须要了解清楚对方的目的和身份,万一这只是一个打错的电话呢?
眉头紧凑地看着屏幕上头陌生的电话号码,先自个跟自个打了一阵心理战,王邦帅点了接听。
那一头也在沉默不语,双方都是很有耐心,像是在猜测着彼此的身份,故意谦让着。
“好久不见,队长!”
这句话刚说完,王邦帅的心疙瘩了一下,勒着往嗓子眼提。
他感觉到自己不能呼吸了,两个肺瞬间像硬化了一样,以至于瞳孔瞪得巨大,脸色苍白,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惊悚,脖子发凉。
是的,打电话给他的这个声音他很熟悉,也是他一直以来在交涉的人,那个可以给他许多报酬,让他看好存放在转运站仓库里那一些东西的背后主人,那个杀死小鹿子的杀手。
这个人他不仅在电话里面沟通过,现实也见过,此刻更是和王邦帅有一根大梁子的仇。
那就是那天晚上,王邦帅选择配合了黄国富抓捕那八个来个来自澜州市的罪恶人。
而那一个唯一侥幸活下来的人,被王邦帅制服了,并送给了警察。
人在临走的时候,肿着一只眼睛,谈笑风生地对王邦帅说了一句;“这么样玩是吧?这样玩是吧?我们还会见面的!”
他在嘲讽王邦帅背着他们搞了这一套,居然出卖了他们,坏了规矩。
而今天,这个声音依然是如此地熟悉和烫耳,明明白白,且态度十分放松,能够自由地给王邦帅打过来这个电话,说明了什么?
王邦帅终于真正地体会到了恐惧,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得罪的究竟是什么人。
这么严重的犯罪后果,警察并没有把人羁押在某个不能和外面接触到的地方。
而是这个时候,还能冠冕堂皇地为王邦帅打来这一通电话,说明了什么,说明了这伙人背后的势力,遮了澜州市半边天。
“我想我们之间又多了一笔账要算,你坏了规矩,你不仅把我的东西弄丢了,选择和警察站到一起,摆了一个局,让我损失了那么多个兄弟...”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好让王邦帅消化得明白,继续慢条斯理地说道;
“我现在给你个机会,你要真的是神通广大,你就到警察局里面,把弄不见我的东西全部还给我,要不然你就把自己五花大绑,然后打包好了,直接送到澜州市来,如果你不按照我说的去做,所有跟你有牵连的人,都得死!”
他越发把话说狠了;
“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事情你可以慢慢做,先把那个仓库里没有交给警察的东西还给我,你这个生意精,留一手,算计到警察和我的头上,或者你可以跑,可以现在捡东西就跑,跑到一个我找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