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落雪内心汹涌的早已说不出话来。
他方才可说的是欠她的人情,是欠她,而非萧府。
心下蔓延的紧张让她下意识攥紧衣裙,又想起他话中所说‘处理家事’。
盛明姝的嚣张跋扈她早就厌恶至极且领略过几次,俩人的梁子真真算下来也结的不浅。
她眼神弱弱的抬起,在对上盛明姝递来的视线时变得挑衅。
长公主又如何?如今嫁了人,当以夫为天,如今她的夫,根本不将她当回事儿,日后她的日子只会苦楚。
盛明姝看着萧落雪眼神的变化,情绪淡然,脑中只是想着她明明嘱托宫人送信出宫,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似想到什么,她视线落在另一人身上——扶摇!
萧落雪见她不以为然,心中气恼,面上却笑得无害。
“公公既有事处置,落雪自是不好耽搁,只是公主向来跋扈惯了,性子落成便难更改,许很多事都是无心之过,公公也莫要为此伤及心神。”
她这话倒说得有几分意思,盛明姝垂眉敛目,心中嗤笑。
还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这才刚开始,便已经有这么些人忍不住看她笑话了。
送走了萧落雪,院子里的侍卫也被容无妄撤走大半,扶摇经方才那一摔,手上出现不少擦伤。
容无妄嘱府上医师为她好好瞧瞧,也让她下去休息了。
经此之后,盛明姝必定在府中失宠,长公主的身份在权势滔天的千岁府不值一提,日后受的苦难只增不减,到时,日日都是好戏。
念及此,扶摇乖乖接令退身下去。
院子内,只剩下站在院中的容无妄和身在阶梯上的盛明姝。
俩人空中四目相对。
“这其中有人使计,故意离间你我二人,我明明托人……”
“离间?”容无妄话中讥讽,径直打断盛明姝的话,“咱家可不敢与身份尊贵的长公主有情谊可谈,又何来离间二字。”
生冷嘲讽的话让盛明姝忍不住紧锁眉间,“容无妄,你好好说话行不行,此事真的……”
“哦?”话语再次被打断,盛明姝泛白的双唇紧抿。
“长公主既执意说其中有误会,那是哪里有误会?”容无妄一边笑着询问,一边踱步朝她靠近。
“是诬陷咱家给公主下毒之事有误会?还是杜撰咱家走私盐有误会?”他眉间轻佻,似恍然大悟一般,“亦或是,那日被咱家撞见和所谓的师兄苟且有误会?”
盛明姝疾言厉气,“容无妄!”
“呵呵呵呵……”容无妄低声冷笑,两手拍打发出清脆的掌声。
“长公主,这戏还要演多久?为了太后一党对付咱家,长公主可谓煞费苦心,可惜咱家疲了、乏了!不想陪长公主演下去了。”
话语间,他已站立在盛明姝跟前,一把尖锐精巧的小刀已跃然于掌间。
容无妄面上带着笑,笑意未曾入眼,让看得人泛起丝丝冷意。
“长公主,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盛明姝的双眸因这些日子的奔波算计已布满血丝,她一脸小脸坚定决绝,“我说了,这其中有人使计!”
她话语一落,那锋利无比的刀尖没有一丝犹豫的刺入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