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淑月撑着额头,另只手端着酒杯,“派人好好跟着,别打草惊蛇。本宫记得,白大人有个庶女,叫白婉儿,和孙琦走得很近,很是亲密。”
“是,她们去了保国寺祈福,好像要等到明日才能回京。”
云淑月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语气慵懒,“孙琦曾经在及笄宴上给本宫下药,差点让本宫丢了清白,来而不往非礼也,送她们一份大礼。”
长离垂眸藏去眼中暗芒,“奴婢明白。”
“毁掉西楚的女子,只需要毁了她们的清白,再闹得人尽皆知,她们就废了。名门世家培养出来的大家闺秀,一旦没了利用价值,只会比死更惨。”
云淑月拨弄浮在水面上的玫瑰花瓣,两根手指夹起一片花瓣,轻轻一甩,花瓣似暗器一般,划破身后一个侍女的脖子。
“本宫的公主府,如今是什么人都能进来了,”云淑月从泉水里站起身,三千青丝散落在腰后,“府里的那些人,全部处死吧,一个个查下去,太麻烦了。”
长离拿着巾帕擦着她身上的水,替她穿上寝衣,系好腰带。
云淑月经过那侍女身边时,侍女还没有断气,躺在地上苟延残喘,握住她的脚踝,眼里带着祈求,希望云淑月能救她,放她一条生路。
“主子,奴婢会处理干净。”
“嗯。”
云淑月回了自己的寝殿,脑海里回想着在书房发生的事情。
于止喜欢她,他死后,她在书房暗格里找到了他写的书信,还有她无数的画像。
前世知晓他的心意,两人已经阴阳两隔,已经无法再回应他,现在一切重来,他们有大把的时间,若是他愿意,成全他,也未尝不可。
和谁成亲不是成亲?
于府
于止在床上来回打滚,兴奋的一晚上睡不着,一想到云淑月亲了他,耳朵就红的紧,抱着被子滚到这头又滚到那头,两手捂着自己红成猴屁股的脸,祖宗喜欢他,不喜欢她亲自己干嘛?她一定是喜欢自己的,而且祖宗说她会负责诶……
啊!怎么办,睡不着了?
于止成功睁着眼睛到天亮。
翌日一早,云淑月去城门口送他,于止顶着俩黑眼圈一脸幽怨,瞧上去还有些委屈,就是这个罪魁祸首害自己一夜未眠,哼,芳心纵火犯。
“早些回来,等你回来,我们开怀畅饮。”
于止露出两颗小虎牙还有两个小梨涡,他一定会凯旋归来,用军功换他们的婚礼。
军队出发去了颖关,直到他们走远,已经看不清身影,云淑月才离开进了宫,直奔朝华宫。
“咳咳咳……”林夕剧烈咳嗽着,脸都红透了,仿佛都能将肺咳出来。
“娘娘,该喝药了。”
林夕瞥了眼那黑乎乎的药碗,一阵反胃,端起碗正要喝,云淑月快步走进来伸手打翻她手里的碗。
“朝儿?”
“太医院一群废物,医治这么久还没治好您,儿臣从宫外带来了一位大夫,让他替您诊脉。”
“殿下,宫里的太医可都是经过层层选拔的,这宫外的大夫,如何与宫中的太医相比?”秋桃不着痕迹挡住了大夫,“太医已经为娘娘诊过脉,是普通风寒,只是天气炎凉,不适合养病,所以娘娘的病才一直不见好。”
云淑月抬手掌掴了她两巴掌,左右开弓,丝毫没有手软,“你在教本宫做事?本宫说,让大夫为母妃诊脉,本宫要做什么,还需要经过你个贱婢的同意?”
秋桃捂着脸立即跪下求饶,“殿下息怒,殿下恕罪,奴婢……”
云淑月朝长离使了个眼色,长离上前一步就捂着秋桃的嘴将她拖出了林夕的寝殿。
“聒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