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榆堡遭袭,贼人的大队人马,正朝理轸铺逃亡。敌人之中似乎有一位强大的六品厌胜师!”
“别听他胡扯!”二长老冷哼一声,厌胜师是外门邪道,为朝廷所不容。
在这肃州地面上,哪会有六品厌胜师敢露头。活得不耐烦了吗?
“长老,此事事关重大,定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平主事知道二长老一直瞧不上白仲德,只得多劝了一句。
“对付六品厌胜师,需乙阶【破邪符】,或者县令大人的龙虎大印。这两样东西哪一样咱们立刻能弄到?”二长老沉声质问道。
任何符箓都是没办法长期保存的,一张乙阶符箓价格不菲,一个月内不用就会掉到丙阶。
谁家都不可能常备着这些玩艺。
而且短时间白氏也找不到高阶符师,在半天内画出十张二十张的符箓。
“那就把青岩先生带上吧?另外属下命人紧急收购破解厌胜的材料和符箓,明天送到您手中。”
“好,就这么办!”
——
戈壁落日,西天尽头,赤色云霞勾联南北迤逦亿万里,仅用一种色彩,便演绎出万千种绝美的姿态。
然而蜿蜒前行的车队,却没人有兴趣欣赏这种美,因为天上那艘飞艇突然降下身段,挡在了车队面前。
离着地面还有十余丈的高度,一名身穿蓝色箭袖衫裙的婀娜女子,自舷梯上飘然落下,傲然卓立。
“谁是领头的,上前答话。”
那女子脸上戴着半片黄金面具,仅露出鼻子下边粉嫩嘴唇和白瓷般的下颌。
她声音清澈如水,听不出丝毫的感情,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上位者的傲慢与矜贵。
“你去。”朱敕推了一把京观,然后又拉住他,“算了还是我去吧。”
京观这狗日的,长得丑就罢了,一身血腥暴燥气焰,上去答话,惹得对面那位姐姐不爽,再直接把咱们车队给团灭了。
朱敕走到车队前,朝着那婀娜女子深施一礼,“在下李相清,不知道姐姐,有何贵干。”
“你们晚间不许再走了。等天明再走。”女子冷漠地命令道。
“为何?”
“你不必知道,只需照作便是。”
“可是……”
“你想死?”女子眼神渗出冷意。
“我们有伤员,伤得很重,药物和食物都不够,赶着走出戈壁救命,如果不在夜间赶路,怕是……会死很多人。”
朱敕生怕自己做出凄惨模样还不够,朝着那边车上的伤员指了指。
他心下指望着这位郡王家的女管事,能有一点恻隐之心,随便拿点疗伤出来。
通常施恩者在这个时候,会自觉不自觉地对被施恩者多出一丝信任感。
他忘了是从哪个小视频里看到的,就打算趁机试试,说不定能跟这位女管事套点近乎。
能打听一下,为何夜晚不让他们走的原因也好。
“少跟我讨价还价!你们死不死,怎么死,都与我无干,我只是告诉你,晚上不许走!天亮之后,你们随便走。
而且晚间营地四周要点上火。
如果火灭了,我拿你是问!”金面女子语声冰冷地斥道。
“点火要木头,要有灯油,我们没有哇!”朱敕没有得到丝毫同情,仍旧不愿放弃,他说道。
女子冷冷瞪了朱敕一眼,像是这种削尖脑袋想要捞好处的市侩小人,她实在是见得多了。
“你们有那么多车东西,足够烧上几晚的了。”
说完,纵身而起,身姿如同轻燕飞落到舷梯上,身影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又是个高高在上的冷血畜牲。”朱敕碰了一鼻子灰,心里暗骂了一句。
村里马村长一家,屁大的官,视人命为草芥。
才出了村子,不知什么鸟郡家的,这个神秘女人也是这样。
是不是登上了高位之后,所有人都会不自觉得把自己当成了神明,根本就不拿普通人的命当一回事?
“停止前进!扎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