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本公主把人先交给你们,那我家鹇儿的安全谁来保证?
不过你不愿意往河边去也无妨,因为本公主恰巧猜到了现在这番景象,顺便把你们拼了命也要救的恶人带了过来……”
话音落下,朱鸿玲示意了一下身旁的锦衣卫,他们也不言语,只是默默地将后方的一人押了上来。
而这个过程中,周遭的百姓逐渐从窃窃私语变成了大声密谋,原因无他,这可是浮溪镇最有权有势的地主,三通赌场就是他开的,惊天大瓜,敞开了吃。
而就是这么个他们平日里可望而不可及的大人物,居然就跟鸡一般被人提了上来。
虽然下达这个命令的人是帝国公主,但前些天朱鸿玲“闲得无聊”,一个人低调打扮在镇上“乱逛”还是起了些效果的,像是在买菜的大妈眼中,她就是个和善的邻家小女娃。
如果有经常去金陵的人,那恐怕会觉得她这本事和洛箫霞是一脉相承,但实则不然,这俩都是无师自通,性格使然罢了。
当然,那只是她们日常生活中的一面,在某些特定的场合,她们深藏在内心的一幕便会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说不准会让身旁之人大吃一惊。
“本公主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恶贯满淫的人总会被舍生相救,而像我家鹇儿这种清清白白,只想安安生生过日子的人,却总是这般下场……”
朱鸿玲一边摇头晃脑,满脸不解,一边缓步向死士的方向走去,她的声音不大,但周围的人还是听得清楚的,于是又引起了一阵议论。
不过死士可不管那么多,他只感受到了一种没来由的压迫感,“你……你,你,我警告你,别再往前了,否则我可就要撕票了!”
来到了他身前十米左右的距离,朱鸿玲终于是止住了脚步,倒不是害怕他撕票,反正对方的目的是救张建柱,只要还有希望,他就不会做那样的傻事。
当然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朱鸿玲对洛箫玖玖,以及她自己的信任。
“好吧好吧,其实我是骗你的,因为我早就明白了,在不列颠的时候就明白了,不就是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吗?
不过这原本也无妨,因为如果善良的人有保护自己的能力的话,那是一笑了之还是以直报怨,都是可以的嘛……
只可惜,到现在,他们自己都认为自己被欺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确实要怪他们,怪他们错信了这世道!”
说完之后,在嘈杂的议论声中,朱鸿玲再次迈步向前,而死士也是瞬间紧张了起来。
不过在他开口之前,就先听到了朱鸿玲的声音,“你不觉得太近了吗?”
那人看着不断逼近的朱鸿玲,已经咬紧了牙关,当然近了,但你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吗?
片刻之后,他下定了决心,手上即将发力,打算先将朱洁鹇光滑的脖颈划破,用鲜红的颜色来警告朱鸿玲。
不过朱鸿玲肯定也不指望他用言语回答她,所以便自问自答,“太近了,距离死亡……”
“死亡”二字一出口,死士突然感到一阵头皮发麻,下意识就把身体往后缩,想用朱洁鹇的身体遮掩住自己。
但是一切都晚了,朱鸿玲的这身行头,配枪就在腰间的枪套里,拔出的动作不要太顺手,反正比绑在大腿上,从裙缝里掏来的快得多。
朱鸿玲全程面无表情,不论是风的喧嚣还是周围渐渐响起的惊呼之声,在这一刻都似乎冻结了起来。
她只是做着这个简单的动作,这个她练习了千百次,设想过无数可能情景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