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应该没有在这里杀过人吧?”
李公公走在朱柏前方,侧过身微微低头,微笑着说道:
“那自然没有,皇家威仪不容冒犯,这里乃是皇宫,见不得血腥气。皇上关心皇后娘娘得紧呢,连御膳房斩杀牲畜的血腥气也不让流传。真是位慈悲的陛下,就算是僧人们都给皇上齐了好几个佛的名字,还有梵文的呢。”
朱柏笑眯眯附和道:
“想来李公公最了解父皇的慈悲为怀。李公公对佛学若是也有研究的话,闲暇时间可以和本王讨论其中经义。”
好好讨论讨论李公公是怎么得出大明洪武皇帝慈悲为怀这个结论的?
绕过了那个熟悉的照壁,朱柏见到了正看着手中表格的老朱,前面还坐着傅友德。
虽然老朱赐座了,但是傅友德自己坐得比后世的小学生都端正,屁股更像是挨着座椅而不是舒适地坐下去。
这样坐着恐怕比站着还难受吧。
老朱抬头瞧了一眼跪倒在地的漳浦和李自问,没有直接询问朱柏,而是开口道:
“老伙计这才对嘛,你看看你之前给朕的表格,和蓝玉的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一看就是没有好好了解表格到底是怎么用的。现在把内容完善之后,总算是能让朕看清楚,你们要怎么应对这场战争。”
傅友德坐得端端正正头都没回,恭敬答道:
“皇上,微臣愚钝,之前让皇上多有忧虑,是微臣的罪过,还望皇上治罪。若是征南将军的职位让给永昌侯,微臣也毫无怨言。”
老朱把手里的表格往桌子上一拍,哈哈大笑起来,道:
“这说的什么话,那个毛头小子还得你们这些老家伙来带带,多磨练磨练。你个老东西学东西没人家年轻人快很正常,但是论起经验,你比蓝玉强。多磨磨蓝玉的性子,他是一块好材料,别给朕惯坏了。”
傅友德当即站起身来,答道:
“微臣明白!皇上,军务繁忙,微臣这就告辞了。”
老朱摆摆手,道:“嗯,朕知道了,出发前朕让湘王去一趟,和你们几个聊聊,你们也给他讲讲军书。这孩子就喜欢看书,然后瞎琢磨什么道理出来。”
傅友德微微弓着身子点头,随后转过身来,看都不看跪在地上的两人,而是直接对着朱柏道:
“见过湘王殿下,改日殿下若有空闲,还望不吝赐教,让我这个老头多学学。”
朱柏很有礼貌地回礼,道:“颍川侯乃国之柱石,此般实在是折煞小王了,改日一定登门拜访。”
“哈哈,那就说好了。”
傅友德最后朝着老朱行礼,微笑着离开,算是把他的本职工作完成了。
等到傅友德离开后,朱柏才一板一眼地行礼:
“儿臣拜见父皇,请宫人递交的书信父皇一定已经看过,二位当事人儿臣已带到了殿上。”
老朱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一点也不威严,调笑道:
“嗯,朕抽时间看过了。你这样子,倒是和你大哥越来越像了,朕对你们越好,你们反而越板着脸。朕经常抽那几个不肖子孙,他们反而嬉皮笑脸的。”
朱柏应声道:“父皇,下午诸位兄弟考试的成绩就出来了,届时对诸位王兄弟,父皇可以随便抽。”
老朱哈哈大笑:
“对对对,就是这个混账话的味道,朕都害怕你把雄英吓着了,哈哈哈。”
“行了,你昨天在国子监的处理已经很不错了,按理来说,没有必要这么大张旗鼓把人带到朕这里来评判,说明在你眼里,这也是一件大事,给朕讲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