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正华摇了摇头，慢慢解释。

“其实，万鸟朝凤图是一件空间型法宝，这种类型，很难说等阶。”

“如果真要排，姑且按九阶法宝来算吧，因为它最多能纳入九阶的灵禽。”

“之所以被世人误以为是通天灵宝，大概是因为，三百年前的那场大战，表现得太过惹眼......”

凌正华的这种说法，陆景川还是第一次听说。

但他马上又有疑问。

“前辈，照您这么说，空间型法宝炼制应该不难吧？贵宗为何不多弄几件，岂不是可以称霸越州？”

“谁说炼制不难？”

凌正华瞥了他一眼。

“像这种空间型御兽法宝，需要精通炼器和御兽之道。”

“这还是其次。最关键的是，此宝需要一种主材，名曰芥空石。此物在越州已经绝迹，哪怕是中州，都不一定能找到。”

陆景川点点，又将扯到最初的话题：“前辈为何突然提及万鸟朝凤图，跟墙上这副画，有什么关系？”

凌正华盯着墙上的画，看了好一阵才开口。

“此画名曰山河异兽图，乃是我亲手炼制，应该是越州唯二的空间型御兽法宝......”

随后，凌正华缓缓道明缘由。

他出自万兽山，灵根天赋极其出众，再加上御兽和炼器两艺开花，颇具万兽山开宗祖师遗风。

因此，凌正华被当成万兽山接班人来培养，受尽宗内长辈宠爱。

在尚未筑基之时，凌正华就对炼器极度痴迷。

他有个怪癖，非常喜欢借鉴他人法宝，以此提升炼器水平。

由于宗内长辈宠爱有加，凌正华小小年纪，便过手了不少高阶法宝。

但他越来越不满足，居然打到了“万鸟朝凤图”的主意上。

此宝是开宗祖师所炼制，一向被珍藏在宗内禁地，只有到了生死存亡之际，才能出山。

与此宝同样束之高阁的，还有半块芥空石。

彼时的凌正华只有练气后期的修为，却生了副狗胆。

借着欣赏的名义，仿照着万鸟朝凤图的原理，将那半块芥空石用掉，而且还炼制成功。

尽管这样，还是惹得宗内长辈大怒。

众人都觉得，之前太过纵容此子，如果再这般下去，说不定要捅出大篓子。

自此以后，凌正华被强行要求外出历练。

并言明，在金丹大成之前，不许回宗......

将“山河异兽图”的来历介绍完，凌正华稍微有些尴尬，毕竟牵扯到自己年少轻狂的往事。

陆景川却丝毫没在意这些，一心只想着法宝。

此刻，他终于晓得这幅画有多么珍贵，心中反而有些不确定：“您的意思是，将这山河异兽图赠予晚辈？”

“没错。”

一听这话，陆景川心中更加没底。

“恕晚辈直言。”

陆景川施了一礼：“我与前辈才第二次见面。虽有我族大长老的面子，但是...无功不受禄，晚辈不敢奢求得如此厚爱。”

凌正华对陆景川的谨慎很理解。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画前，轻轻抚摸着卷中山水，喃喃自语。

“老夫当年炼得此宝，才二十出头。转眼间，沧海桑田，世上已过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