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是箭羽入肉的声音。
“小心有埋伏。”
中箭的士兵捂着喉咙倒地,临死他也说不出一字遗言。
“看那树上,是妖孽放的冷箭。”
箴言和尚拍马而起,“是贫僧当日不曾除掉的三鸟妖之一。和尚这就去宰了它。”
“大师且慢!”司马衷当然叫不住执意要斩妖的箴言和尚。只能眼看着他腾空而去。
树枝后放冷箭的是余小怜。她眼看箴言气势汹汹而来,哪里会等他?瞬间展翅便往山顶而去。
“箴言大师曾言,他是因追赶三只莽翠山的妖禽而来。
后来妖禽遁入戴云山,这才让他不得已止步不前。如今妖禽在此,恐怕那戴云山的菡萏仙也不会缺席。
侯爷,您还有把握吗?
不若我们就此退却,省的白白丢了性命。”
齐济提剑在手。他真情实感的一番劝说,反而让司马衷已到嘴边的撤退说不出口。
他要真顺着齐济的话撤了去,日后扬州百姓怕不是要把他司马家的祖宗都骂个遍。而且天下人又该如何看待他这安南侯?
贪生怕死?怯懦小人?他往后还如何领兵?
司马衷的右手扶了扶腰间的承黄剑。“齐少侠安心,有本侯与你师父在,今日就算不能除恶务尽,但要全身而退也不难。”
“但愿吧!”齐济警惕着四周,连看都没看司马衷一眼。
他不是看不见司马衷腰间的承黄剑。他正是知道那是承黄剑,所以他才更谨慎。妖心哪有人心毒?
窦百川此刻同样警惕万分。
三年前罗七娘初到壶山县时,窦百川就曾受邀来此一行。至于结果,便是大败而归。
戴云山也一样。窦百川同样有过壮志一游。而结果自然也是同上。
他对司马衷想凭着承黄剑,在何香君面前耀武扬威的打算,有着深深担忧。
毕竟承黄剑的威风,他也只是听闻而非亲眼所见。可别忘了,此番除妖的后面,还藏着个深不可测的西凉世子呢!
箴言和尚重重的落在山顶的一片山石上。对面迎接他的,是手持三股银水叉的罗七娘。至于放冷箭的鸟妖余小怜,早已没了踪影。
罗七娘娇媚一笑,“你就是碑林寺来的箴言和尚?姑奶奶听说,你也是从小被我妖族前辈亲手抚养长大的。怎如今反要恩将仇报?”
箴言和尚闻言眉毛倒竖。他这辈子最大的耻辱,便是被一只山猫养大。何人敢当面提起,便是诚心羞辱。
“孽畜!世间本应太平。就是有了你们这些妖孽作恶人世,才使得人间久不见太平。今日和尚便要还这世间一片安宁。看剑!”
“呵呵!好大的口气。那便让姑奶奶瞧一瞧你有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一人一妖便在这山巅剑来叉往,引得风起云动,打的好不尽兴。
下面还在登山的司马衷等人,再次被姬翟三人冷箭所伏。每当窦百川要飞身追杀时,却总被司马衷所阻。
“还请窦前辈切莫冲动。此乃妖孽的调虎离山之计。你我联手时尚还有胜算。若是你我分道,那必然是给了那妖孽逐个击破的良机啊!”
司马衷回首望向齐济,“齐少侠,天上的妖禽便劳烦少侠了。”
齐济深深看了司马衷一眼。然后看向窦百川,“师父您多小心。”
窦百川点头,“你也莫要太过逞能。”
齐济不再多言,长剑一展,脚蹬马背冲天而起。作势便要一人单挑天上三妖。
“齐少侠好俊的功夫。我们也加快速度到山顶与大师汇合。”司马衷夸人夸的言不由衷,下的命令却斩钉截铁。
“是。”麾下兵将大声领命。
窦百川虽然担心自己的徒弟,可司马衷所言也不全为虚。若是他再追出去,那今日这除妖,怕是要无疾而终。
众人疾步没走多久,山顶便已然在望。而何香君也在此等候多时。
司马衷持剑当先,“敢问阁下是?”
何香君右手轻挥,随即便有一场浓雾,转瞬弥漫整个山头。
雾霾深处,何香君的声音如仙似神。“本仙姑听说,你安南侯要带着人荡平壶山县。你出发前就没人告诉你,壶山县也是本仙姑的地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