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阿九拉着韩秀颐一路奔波,跑到城西重新找了家客栈住下,第二日一早,二人一番打扮便雇了辆马车出了城直往南去。
“九,弟弟,为何我们昨夜不回那里去,阿秀以为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一普通妇人打扮的女子不解的问道。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自是没错,但人人都知道的道理,你觉得他们会不知道吗?我亲爱的姐姐,你要学的还有很多。”
话落,说话的年轻人轻笑,只见那妇人眸中一亮便深思起来。
此二人正是扮作姐弟的阿九与韩秀颐。
马车奔波在宽阔的官道上,速度不是很快却也不慢,车夫许是赶车久了便也开口试着与车内的客人说起话来:“客官,咱们酉时便能到达柳城了。”
“大叔啊,这赶了一天的车,辛苦了啊。”阿九一挑车帘,钻了出来,与赶车的汉子并坐一起,笑着答道。
赶车的汉子,见这年轻的小郎君钻出车来也不嫌弃的笑着搭话,不由心下高兴,黝黑的面容上顿时爬上笑容,那布满皱纹的脸笑得像开了的菊花:“不辛苦,不辛苦,小郎君怕是坐累了吧。”
不等阿九回答,汉子像找到了话题的突破口又继续道来:“小郎君今早从城内出来可知城中那家最大的东来客栈昨夜失了大火,给烧了个干干净净,听官府的人说,里面还死了好多人,闹出人命了。”
马车里的韩秀颐心下一惊:难道真的是他们?不禁侧耳倾听马车外阿九与赶车汉子的对话。
“这倒不曾听说,是走水了吗?”阿九随意的问道。
“不太像,我那兄弟正好是那客栈的马夫,昨晚赶上轮休就出去吃酒了,侥幸躲过一劫,听他说,好像不是走水,像是有人故意做的,他吃酒回来,刚走到后门就听到一阵惨叫,吓得他赶紧藏了起来,就这事他都没敢跟官府说,我瞧着这肯怕是那东来客栈的东家得罪了人,寻仇上门了。”
“有这个可能,真是可惜了那么大的一个客栈,说没就没了啊。”
“谁说不是呢,唉,”
阿九与赶车的汉子一句接一句的聊了起来,那汉子可谓是毫无心机,与阿九越聊越投机,二人相谈甚欢。
“救命啊”
说话的间隙,忽闻一声高呼。
阿九与那车夫齐齐朝官道一侧望去,只见一满身狼狈的蓝衣少年快速的朝马车奔来,仿若身后有猛虎在追赶。
“阿弟,发生了何事。”韩秀颐不禁出声问道。
阿九眯着眼睛看了看:“没事”
“大叔,加快速度”阿九转头吩咐道。
赶车的汉子瞧了瞧,皱了下眉头:“小郎君,要不我们……”
汉子话未说完,阿九挥手打断:“大叔,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当要小心,快加快速度吧,我们也要早早赶到那柳城去,看那少年那一嗓子可谓是中气十足,虽看起来狼狈些,那跑起来的速度倒也不慢,出门在外,当是要留个心眼啊。”
汉子听完阿九的话,略作停顿,但手下的鞭子却挥得更快更稳,马车的速度顿时加快了起来,空旷的官道上立马扬起一阵烟尘。
包天星瞪着大眼看着消失在视线里的马车,恨的牙痒痒,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的一声“救命”,换来的是眼前的马车绝尘而去,这马车的主人也忒没同情心了,可恶,再不快点,要被那个母老虎追上了,当下也顾不得生气了,立马追着马车离去的方向拼了命的跑。
刻意提速的情况下,马车在酉时前一刻到达柳城,付了钱,阿九与韩秀颐告别车夫便找了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客栈住了进去。
此刻,这家“迎客来”客栈大厅里不少人聚在一起兴致勃勃的聊着什么。阿九与韩秀颐选了个临窗的位置点了几个菜,与店里的小二哥搭着话。
“小哥,这柳城有什么特别的吗?”
“小郎君您有所不知,咱们这柳城可是青州与荆州交界之处最重要的汇交城,也是通西的要塞城,就咱们这儿,每年每月来往的异族人可多了去了,那眼珠子可不是咱们这黑的,人家那是有颜色的,还会放光呢,就咱们这城里,江湖侠客,朝廷官员,各类人都有。”
店小二说的眉飞色舞,似乎在诉说着某件令他相当自豪的事儿。
“那这里岂不是很乱?有人管理吗?”韩秀颐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