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盼盼主动提出辞职时,也许是领导良心发现,也许是领导急于摆脱她,总之为她申请到了一笔不低的补偿。
用这笔钱,盼盼买了一套公寓,从家里搬了出来,以此来避开父母熟人不断介绍来的相亲对象。
他们都认为,她现在更需要人来照顾,尤其应该赶紧嫁出去生小孩。
他们的好意盼盼心领了,但是她不想拖累别人。
何况因为自己毁容且残疾,这一批相亲对象的质量跟以前比起来,已是云泥之别。
因为怕黑,她选择了一个热闹的小区。
公寓不大,但足够温馨,布置得简单却不失格调,每一个角落都还是透露出,她对生活的热爱和对美的追求。
虽然买了房装修了还剩了不少钱,但也不能坐吃山空。
盼盼开始尝试起各种无需见面的工作,从网文码字工到插画师,虽然她写网文最后还是不幸扑街,但是插画意外的受到好评,她那有些阴郁,但又顽强向上的风格,吸引了一些粉丝的打赏。
粉丝们后来不再满足于她的插画,而是想见到她本人,为此盼盼专门建了一个QQ群,给打赏的粉丝们发送一些自己的照片。
这当然是用衣服、墨镜、口罩、绷带掩饰过的,她可不想吓走自己的粉丝导致恰不上饭。
最近,她又在一位粉丝的介绍下,进军cosplay圈。
尽管脸上的伤疤和缺陷让她不得不在cos时加上口罩和绷带,但这并没有减少她对cosplay的热情。
相反,这些独特的装扮与她cosplay的角色相得益彰,更加引人注目,这也让她在cosplay圈中小有名气。
“滴。”是一条短信的提示音,短信提示,盼盼的账上收到6000元转账。
切,小气鬼,还大言不惭的在台上说是3万元奖金。
不过盼盼也习惯了,这次比赛经过初赛决赛两场共两天,没耗多少时间精力就得了这么多,也不算亏。
就是太闷了,正好这时,车已经到家楼下了。
盼盼付了车费,下了车,坐上电梯回到家。
她进屋,关上门,脱掉大衣、皮质长筒靴和黑色连裤袜,一股厚重的味道开始弥漫在屋里。
得洗个澡放松下了,盼盼先解开了口罩,大口呼吸舒缓压力,感谢现代医学,她的鼻子做了一个手术,倒不说完全恢复如初,但至少不会像缺失了塌陷下去那么难看。
她开始娴熟的解开脸上和右手的绷带,已经不知道这样做过多少次了。
虽然盼盼早已习惯了自己身体现在的残缺,但是为了不引起别人的侧目和吓得小孩哭起来,每逢出门,她还是会用这些道具装扮一番,或是留长一边的刘海遮一遮丑。
水烧好了,盼盼进入浴室,反锁上了卫生间的门,打开浴霸,开始享受起热水带来的温暖。
有时候,她也会想找徐云天问清楚他究竟瞒了自己什么,有时候,盼盼又觉得事已至此,徐云天究竟对自己瞒了什么,都不那么重要了。
接诊盼盼的心理医生当初再三告诉盼盼,袭击她的那三人是醉汉,盼盼那时为了保住自己狂乱的大脑,骗自己相信了下来。
但是,心底里的声音告诉她,他们是什么身份不重要。
他们是死人才重要。
虽然最后,他们仨的确死得不能再死了,但是在此之前,盼盼的确遭到了他们,三个死人的攻击。
那天起,过去的盼盼也死了。
现在的盼盼,只是以前的一个残影,一个想要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劫后余生的残影。
眼下有一点是毋容置疑的,盼盼需要钱。
生活需要钱,整容需要钱,训练自己的身手需要钱。
也许未来,要去安哥拉,找徐云天当面问个清楚,那更需要钱。
不过,在已经挣到钱的今天,还是短暂的放松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