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站在靶子前面一动都不敢动，在弹道的合理误差内，身体的小幅度晃动对他来说就是生与死的差别，所以他尽可能地保持身体稳定。

不到三十秒的时间，高原就出了一脑门子汗，一滴滴的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滚落，在满是胡茬的下巴上汇聚成更大的汗珠，最后才在重力的作用下滴落。

由于内尔马用的那把枪上装了消焰器，在清晨的阳光下高原甚至没有看到枪口的火光，只听见“咻”地一声，从头顶飞过的子弹已经射穿了靶子，发出“当”的一声，接着远处才传来“哒”地一声枪响。

虽然高原没有伸手去摸，但是他确定那颗紧贴着他头皮飞过的子弹并没有命中头顶的子弹壳，于是他突然对内尔马的射击水平有了质疑。

就在他准备返回的时候，远处火光一闪，一颗子弹带着灼热的气流从他耳边飞过，在靶子上留下了一个手指粗细的窟窿。

无论是突然出现的枪焰还是略有差别的枪声，高原都知道内尔马换了一把枪。

高原咬了咬牙，索性站在靶子前面不动了，他就想看看，内尔马到底能搞出什么花样。

接下来的两分钟里，每隔几秒就会有一颗子弹从高原身边飞过，但是没有一颗子弹射中他，同样也没有命中他头顶的弹壳。

接连换了十几种不同型号的武器之后，高原才听到“叮”地一声，头顶的弹壳总算被子弹给打飞了。

暗中松了一口气之后，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的高原回头一看，才发现内尔马竟然按照他的身材，在人形靶上描出了一个人形的轮廓。

“人体描边大师？”眼前的场景让高原想到了射击游戏里调侃新手的称号，有些腿软他满脸苦笑地嘀咕道：“这算什么？炫耀还是示威？”

想到刚见到鳄鱼和河马的时候，鳄鱼劝他离开的那句话，高原总算知道对方所指为何了，想必这些年被内尔马用同样方法折磨过的学员不在少数。

……

“感觉如何？”

看见走回来的高原的衣服全都粘在身上，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内尔马一脸畅快的笑，显然对刚才的报复行为非常满意。

“很好，很强大！”高原闻言冷声说道：“但是我想问一下，刚才你向我开枪的时候，使用的武器顺序是什么？”

“你问这个干什么？”

“因为我会记住这些枪械的枪声以及由它们发射的子弹从身边飞过的感觉，等以后上了战场，以此来推断敌人向我射击时，使用的是什么类型的武器！”高原闻言高声回答道。

“如果是大面积交火，如果子弹从你身边飞过去，你不需要知道对方用的是什么武器，你只需要记得一条真理，那就是用尽一切办法保住自己的命，直到敌人停止对你射击后再决定是否反击！”

内马尔闻言大声说道：“如果是其他情况，敌人比你们先开枪意味着你们的任务已经失败了一半！这个时候你只需要想尽一切办法来消灭敌人，然后再去尽情地欣赏他们的武器！明白吗？！”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