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寰殿下。”

似是感受到了什么，秦破虏原本见到武寰有些喜悦的情绪也低沉了下来。

他静静地望着武寰，等待武寰给他一个结果。

二人之间的气氛一时就这么沉默了下来。

一旁的赵辰等人自然明白他们要说什么了，都是自觉地朝着远处走去，为二人留下了足够的空间。

“武寰殿下。”过了许久，秦破虏再度轻唤了一声。

武寰如梦初醒。

但他的喉结动了动，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不过秦破虏好似也明白了什么。

不知是不是错觉的缘故，那满头银白的头发瞬间有了些枯败，健壮的身子一时间也有了些许的佝偻。

“与我说说吧。”

然而再度开口，秦破虏的声音却是说不出的平静。

对于这个结果他早就有了猜测，但只要是人，终归还是会有侥幸心理。

在未见到镇北军将士的尸体前，秦破虏也始终坚信那些人只是因为武皇的命令在进行某种任务。

可如今看着武寰的这副样子，显然是知道了一些事情。

而且这些事情的结果可能并不是那么好。

“秦老将军，你......”

武寰猛起头，却是欲言又止。

生于皇室那种地方，又是不怎么受宠的庶出皇子，武寰对于亲情的感受无疑是极为稀薄的。

但越是缺少的，就越是想要得到。

徐将军所给予的那份从未有过的感觉，致使武寰所有而伪装都做不下去了。

最终武寰还是低下来头，将那个世界见到的一切娓娓道来。

不过他也隐瞒了一些东西，无论是关于赵辰的，还是另外几人的。

“原来如此。”听武寰说完，秦破虏叹了一口气。

只是他的模样好像突然苍老了几十岁，身上那股年老迟暮的气息也越发厚重。

不过武寰也不意外，毕竟身为镇北军的缔造者，对于镇北军秦破虏始终有着不一样情愫。

听到镇北军有了自己的想法，秦破虏可谓是感慨和愤懑并存。

但说到底他其实也是个逃避者，畏惧于端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

如今的武国恐怕很少有人知道，武帝武乙年轻的时候，曾在镇北军中呆过一段时间。

这也是武乙收缴秦破虏手中的权柄时，会这么轻松的原因。

但正因为知道这些，秦破虏才明白那位雄才伟略的帝王究竟有多优秀。

若非七国同时出现了如此之多的气运卷顾之人，武乙无疑是万年来最有可能一统东州之人。

所以在面对武乙之时，无论是何种理由，秦破虏最终选择了退让。

可令秦破虏也没有想到的是，这一退却将整个镇北军赔了进去。

“他们并未欠我，倒是我欠他们的。”秦破虏的声音略微有些哽咽。

这位以铁血手段和战无不胜的军事才能贯彻一生的男人，终究还是老了，有些感性了起来。

在听到徐将军等人为了他能有一个安稳退下的机会，做出了那么多努力后。

他有一种冲动，想要冲进那个时间当中，随着镇北军一同埋葬。

但这显然是不现实的，随着众人的离开，那个世界还在不断跌落，此刻即便苍玄都无法定位到那个世界了。

而且理智还在告诉他，若是他真这样做了，才是辜负了徐将军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