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爹爹呢?按道理说他也该回来了!你们都不在,可把我吓死了!”
君瑶一时不忍心告诉念慈义父已经遇害的噩耗,便含糊其辞地说道:“哦,我在海上遇到了风暴,船只受了些损伤,所以耽误了。姐姐,你没事吧?”
念慈擦了擦泪,答道:“我没事,幸好昭仁及时赶到,要不是他拼死相救,我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可是他现在……”
念慈一想到昭仁奄奄一息的样子,又忍不住悲从中来,哽咽不语。
她面色憔悴,似乎已经多日没有睡好觉了。君瑶心疼地拉着念慈的手,说:“没事了,姐姐,我回来了,再大的事都有我撑着!带我去看看昭仁世子吧。”
二人进了内室,有位大夫正在给昭仁世子诊治。
昭仁世子气若游丝,面目苍白,嘴唇发黑。
君瑶一看,心中咯噔一下。昭仁世子中的毒,恰好与当年翦飞流在离京郊外山上,被山贼劫镖时所中的毒一模一样!难道下毒的是同一个人?
那大夫把了半响的脉,面露难色,终究摇头长叹一声:“这毒太过凶险,世子恐怕凶多吉少啊。”
念慈一听,心里着急,跪下来求那大夫:“大夫!求你想想办法,他不能死!他不能死啊!”
那大夫赶紧将她扶起,说道:“老朽有负王命,治不好世子本就要陪葬……实在是老朽医术不精……好好陪陪世子吧,恐怕就在这几天了。”说完叹息着离去了。
君瑶看四下无人,急忙开口说道:“姐姐莫怕!你忘记了五年前爹在郊外山上中毒,是我给他解的吗?我看昭仁世子中的毒和五年前爹中的毒一模一样!你到门口守着,我来给他解毒!”
念慈惊讶地看着君瑶:“真的?你确定是一样的毒?难道你又要用那个伤害自己的法子?”她使劲摇头。
君瑶却坚定地说:“眼下只有这个法子了!再往后拖。恐怕他就真的没救了!放心,这对我的身体伤害没有那么大。世子救了你,这份恩情,用我一点血算什么?快去,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他将念慈推到门边,快速把门关上,然后走到昭仁世子榻前,从腰间拔出一把小刀,轻轻割破手腕。
鲜血一滴一滴地滴入昭仁世子口中,眼看着他的嘴唇乌青色渐渐褪去,面色也不似刚才那样惨白。过了一会儿,君瑶撕下内袍下摆的一块布,将手腕紧紧缠起来。
念慈疾步走来,心疼地捧着君瑶的手,无声地落泪。
君瑶安慰她:“我没事,姐姐。这几日我多吃点儿好吃的,就补回来了!世子他现在应该没事了。”
念慈又心疼地哭了起来。两姐弟就在榻前说着话,等着昭仁世子醒过来。
不多时,昭仁世子呻吟了一声,眼睛慢慢睁开。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念慈,念慈,你没事吧?”
念慈赶紧扑过去,泪眼婆娑地握着昭仁世子的手,轻轻回答:“我没事,你也没事了,我们都没事了!”
昭仁世子这才放心地舒了一口气,慢慢转动眼睛,看到君瑶也在,便想坐起身来。
念慈扶他起来,他虚弱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路上没有出什么事吧?那天打斗的时候,我听那伙贼人说漏了嘴,说大世子要杀你,心里一慌,才中了他们的招!”
君瑶说:“有惊无险,安全回来了。”
“那翦镖头呢?”
君瑶张了张嘴,看了看念慈,忍住心中悲痛,说道:“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窗外轰地一声炸响,雨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