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我头发长,见识短了。”紫冷辉的银白长发被风吹起,遮住了他红扑扑的脸蛋。
“呃……”土黄袍道士的脸,也变得白里透红,“咱们还是聊聊卜卦的事情吧。”
“我看还是算了吧,你连道士除了带狗,还能带其他小动物都算不出来,还好意思再招摇撞骗啊?”紫冷辉笑道。
“世事无常,俗世难料。”土黄袍道士也不急眼,而是缓缓道,“智者千虑,尚有一失,何况我出山时,只得师父半本《易经》真传……”
“你看看!实话都被我套出来了吧。”紫冷辉继续笑道,“闹了半天,你是个半吊子啊。”
“道友此言差矣,”土黄袍道士心平气和地解释道,“昔罗大经言,赵普半部《论语》尚能治国——我所得半部《易经》,只可以卜天算地;至于阿猫阿狗的这些小事,自然便不足道哉。”
“哥们儿你可真能吹,俗话说得好: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紫冷辉质问道。
“俗话还说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土黄袍道士立刻接话道。
“你俩别吵吵了。”在一旁听了半晌儿的出溜滑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说不算,就不算,我们还得赶路呢。”说罢,牵着马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紫冷辉刚要跟上,从土黄袍道士身边走过时,猛地一把抓住他的左手,一边往他手里塞东西,一边道:“既然见了,就是缘分,哥们儿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还望笑纳。”
“吓我一跳,以为你给我递情书呢……”土黄袍道士小声嘀咕一句,摊开手掌,约是一两银子,忙对紫冷辉道:“道友忒仗义了,但不知想卜何事?”
“哥们儿你也看见了,我老大催着赶路呢。”紫冷辉笑道,“钱你拿着,我也不用你给算卦了,哥们儿咱也难受过,知道其中滋味,能帮帮一下,你也就别客气了。”
“无功受禄,这怎么能行?”土黄袍道士说着,就要将银子还回去。
“那你就随便给我算,算完也不用告诉我,这不就相当于有功了吗?”紫冷辉早已跑开,倒退着边走边说。
“贫道自号——癫散人,不知道友尊号如何?”土黄袍道士追上去问道。
“留步吧哥们儿,咱们有缘再见,我叫天地无量!”紫冷辉喊完,转头跑远了。
“天地无量?你这是网名吧,早知道我就告诉你我的网名是‘无所谓’了……”土黄袍道士自言自语着,已经停在原地,掐指一算,大叫一声,“不好!三日之内,无量道友恐遭水雷之灾!”抬头再找,早已不见了紫袍道士的身影……
“你人还挺大方。”逗儿微笑看着紫冷辉,赞许道,“你自己钱还不多呢,一下就给他一两银子。”
“出门在外,都不容易,好歹我还有大力丸……那个,逗儿老师你也挺大方啊,不是还出钱帮我租马呢吗?”紫冷辉笑道。
“你还知道自己有马呢?”逗儿说着,将两条缰绳甩到紫冷辉手里,“让我一个小姑娘给你牵着马,你可倒好,找一大老爷们儿聊天去了,你好意思吗?”
“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紫冷辉笑着,牵着两匹马,跟在两位美女身后……
三人在“角马大酒楼”饱餐一顿,遛出东城门,上马往东南方继续赶路。
紫冷辉本以为在角马府会发生点儿什么,结果却什么也没有发生:没有奇遇,没有艳遇……唉!看来自己的第六感真是不准啊。
他不知道,刚才所遇见的道士,其实间接上就和他有一定的关系,只不过目前还无法得知罢了。
也不用到驿站换马,就很方便——大众千里马们,经过昨天一夜的休息,精神头比他们三人还充足——只要让它们站着睡三个时辰,一次喂饱饲料,就可以连续狂奔十二个时辰,中间都不带减速的。
策马飞驰,一路上有说有笑,有马嘶,有狗叫,也是好不热闹。
傍晚,三人终于抵达目的地——角开府。
虽然一直没有大的战斗,但是毕竟赶了一天的路,都十分疲惫,懒得再打听情报,决定好好休息,明天养足精神,再四下打探一番。
在“角开大酒楼”将犬马安顿好,三人早早睡觉。连续两天晚上,他们都未曾欣赏过粉红之月……
饼子曰:
手持灰色卜卦旗,腰挂短戈贫道髻。
慷慨解囊无所谓,掐指一算水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