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带路吧,咱们一起去瞧瞧你家老爷拜的究竟是个什么神!”
桐源郊区通向山林的小路已经荒芜,许是很久都没人从这里走了,地上的杂草已经发黄,软趴趴的趴伏在地上。
“这庙就在山顶。”
谢保忠顺着小路指向这不知名的小山顶部。
“早些年间我们谢家那时因为一些原因,县城里的生意折损了不少。
老爷当时每天都是愁眉不展,再加上小姐的生母很早便去世了,于是老爷为了冲喜便新娶了一位夫人。
不过生意一直都没有好转,直到那一日,夫人外出一段日子说是为老爷祈福,等再回来的时候家中的生意果然有了好转。
后续夫人便带着老爷一同去这庙中祈福,我便有幸跟着一起来了。
本以为一切都会好转,结果突然有一日,这桐源县官道上竟罕见的闹了匪患,府上运输的大批货物全部被劫。
那时府中的气氛简直压抑至极,只要是有仆人犯下一点错就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直到夫人劝说老爷带着小姐再次上山。
被劫走的货物竟然被县府追回了,并且家中的生意更是一年比一年好...”
谢保忠说到这里,脸上浮现出一抹郁色。
“只是我家小姐自此却患了痴病,如今更是被赶出了家门!”
说话之间,两人很快便来到这座让谢家起死回生的野庙。
李青山静静的打量着眼前这座年久失修的破庙。
庙宇的大门满是斑驳并未上锁。
两人踏门而入。
荒枯的树木零零散散的长在院子之中,一栋破旧的房子立在院子中央。
“这里便是了!”
谢保忠率先推开房屋木门,发出“咯吱”声响。
“这些年应是没有人来,竟然荒废成了这样!”
房子立着一张供桌和供台。
供台上铺着几近腐朽红布,一层一尊布满灰尘的神像便立在这红布之上。
供桌则更为朴素,上面没有瓜果作为贡品,相反毫无遮掩的摆放许多凌乱的发丝,密密麻麻,有短有长。
瞧见这情况谢保忠话语声算是息了。
“呵呵”
李青山看到这面目和蔼的神像与那供桌不由发出一声嗤笑。
“李公子?”
在谢保忠震惊的眼神中。
李青山原本温儒尔雅的气质消失不见,随之而来的便是张狂汹涌的恐怖气势。
咧嘴微笑之间,一柄紫金铸造,刀柄处雕刻龙首的大刀出现在李青山手中。
谢保忠瞧着这持刀少年的身影似是梦回灾变之夜。
真得是太像了,太像了!
那一日他离得近,那浮于空中的气势磅礴的身影便是如此。
持刀伫立,宛若神人!
“难不成便是李公子?!”
还没等谢保忠惊讶完,李青山语调森冷。
“拜神祈愿,好一个拜神祈愿,拿自己女儿来换取前程似锦。
能有这样的爹爹,这谢家小姐倒是好福气。”
李青山的话如同利爪一般,将这层遮羞布彻底撕裂。
谢保此刻只顾震惊,连带着替自家老爷反驳的心思都没了。
然而下一刻心中的震撼却是被惊恐塞满。
“咔擦擦”
只见供台之上染着沉灰的青白神像表层缓缓破裂。
随之一道声音嘶哑,如同摩挲玻璃发出的尖锐。
似是因为长时间没有说话,话语磕磕绊绊,不过其内的惶恐任满心惊惧的谢保忠也能听出。
“切...切莫动手,尊者切莫动手!”
说话间,只见一足人高的黄鼠狼浑身流着脓血,皮毛黏在一块,散发着恶臭,橙黄的瞳孔满是浑浊,从那破裂的石像之中颤巍巍的钻出。
似人一般朝着李青山跪拜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