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席间的郦若泱与玄英纷纷跃入大堂中央,在大堂门口还出现了两个身影,她们是望舒观的恒旭、恒端。
郦若泱缓缓抽出鹿鸣剑,平静道:“句沃一别,毛先生别来无恙吧?”
此言一出,在场观战的人顿感莫名其妙,然而他们都看到,现在的情形是以郦若泱为首的一众人正要对付肖璿。让他们无法理解的是,怎么一场比试会演变成现在这个局面,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若说场上最震惊的人莫过于庄灵嬿与阎沛了,庄灵嬿与肖璿相交最深,阎沛跟肖璿除了有些交情外,同时还一起负责西境与纪国谈判的事宜。此刻他们眼见郦若泱等人要对付肖璿,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另一边的郦照靖自伊桧被潘大牛杀死后,郦照茂无法像往常一样替自己主持“公道”,他也逐渐察觉到形势变了,这新上任的储君是要借机拿他们开刀,他顿时惶恐不安,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气焰。现在又见郦若泱等人正准备对付肖璿,心中更加确定了之前的想法,此刻他早已吓得面无人色,失魂落魄。
心机深沉的郦照茂虽还保持着几分镇定,但其内心已经是翻江倒海了。他深知肖璿绝不能落入郦若泱等人的手里,否则他将万劫不复,可如今他却想不出丝毫办法。无奈之下,他看向身后的皮道棠。
身为郦照茂的重要谋士,皮道棠自然知道眼前的情况已经万分危急,他见郦照茂正以问询的眼神看着自己,于是伸出手指指向对面的永定公主。
郦照茂稍愣了片刻,随即明白。他站起身来,大声道:“豫章!你这是做什么?”
郦若泱闻言道:“此人乃是郯国隐月门的刺客毛確,他化身为申国人肖璿,假意投奔我大黎,实为内应,预行图谋不轨之事。”
郦照茂装作一头雾水,问道:“这···你有何证据?”
郦若泱不想与其废话,直接道:“待我们抓住他后,自然就会清楚了。”
“很好!”肖璿并没有因为身陷重围而焦躁,反而神色自若地拾起地上的宝剑,握在了右手,转瞬间,他仿佛换了个人似的,浑身散发出一股凌厉杀气。他望着虞瀚东,道:“云音苑初次与君相识,我便知道你会是我一生的死敌。请了!虞兄!”
虞瀚东知道,眼前这化名为肖璿的毛確虽已成困兽,但他的实力深不可测,如果想将他生擒,还是得花费一番苦工的。
正思索如何将其生擒时,毛確身影似随风轻晃,一眨眼间已经来到了虞瀚东面前。虞瀚东只见毛確手中利刃寒光闪烁,顿觉不妙,他侧身右移,同时举剑格挡,却没封住来剑。待虞瀚东回过神来,毛確已然朝郦若泱冲去。
恒旭、恒端纷纷追来,却连毛確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玄英护主心切,从旁拦住毛確去路。毛確虚晃一剑,玄英手中双刃交叉,护住自己的上身。毛確中途收剑横击,同时与其擦身而过。
从后而至的虞瀚东顿时明白毛確的目标是郦若泱,他不禁大喊道:“小心!”
郦若泱面不改色,呦呦鹿鸣声起,挥动鹿鸣剑刺向毛確。
“当——当——当——”
数息之间,两人斗了十余剑。
当虞瀚东、玄英、恒旭、恒端赶至毛確身后时,突然幻影闪动,毛確竟凭空消失了。
待众人反应过来时,只见一侧的宴席上,永定公主吓得花容失色,一柄长剑正抵在她的咽喉上,站在身后的毛確露出得意的笑容,道:“上次这么多人都让我跑了,今次也不会例外,烦请诸位让出一条路来。”
永定公主是王后之女,同时也是黎王最喜爱的女儿,在场的人谁都不敢让其受损分毫。
郦若泱无奈,移开数步,让出通往门口的路。虞瀚东等人也只能让开。
就这样,毛確挟持着永定公主出了大堂,从庄里取了一匹快马,逃出了融庄。
虞瀚东心有不甘,要了一匹马,悄悄地尾随着出了融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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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確带着永定公主骑马一路向西,心想着趁衢台还未收到消息,以肖璿的身份将城中的驻军引往纪国,以此破坏黎国西境的防线。想到此处,他不由得重新乐观起来。
天色渐黑,毛確感觉左肩伤势隐隐作痛,刚才被虞瀚东一掌击中肩贞穴,引起旧伤复发,一时难忍。无奈之下,他只能引马往附近一片茂密的丛林中去,找到一处僻静的河流边,停下来疗伤歇息。
为防永定公主在他疗伤的时候逃跑,毛確将她的手脚都捆了起来,并将一块帕子塞进了她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