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更迭,覃轩君已经坐上了身下的这把皇椅,群臣们也纷纷称赞他是一位明君,唯一让人觉得美中不足的就只有他后宫后位的空缺了。
在他还是皇子的时候,倒是娶过一位王妃,可是后来却因犯了错被休,所以姑且不提。而他还有一位侧妃,是当朝尚书赫连维的妹妹,身份上不低,因此也有人向覃轩君提议封她为后,却被他否决了。
如今百姓安居乐业,边境安宁,群臣们便把目光投向了后宫,个个跟吃饱了撑的一样,每天都在早朝时催促覃轩君立后。
覃轩君听的烦了,便想着堵上群臣的嘴,在某一天的时候宣布了选后的旨意,群臣沸腾,下朝之后纷纷在自家和三姑六婆家寻找适龄的姑娘。
赫连然身为后宫中唯一的一位嫔妃,心中很不是滋味,但这么多年,她已然明白覃轩君的心不在她的身上,更不可能立她为后,所以为了保住她的权势,她必须要保证新来的皇后任她摆布。
当初,白太傅及时的弃暗投明,协助了覃轩君登上帝位,平日里和赫连府走的也很近,他倒是有个适龄的女儿,赫连然属意于她。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后位最后落在了邹家的女儿身上。邹家世代都是忠勋之后,群臣对此倒也没有太大争议,而赫连然对这个结果虽感意外,但也还算满意。毕竟人们都说邹家的人个个都会舞刀弄棒,脑子上自然不如别人家的聪慧,所以赫连然有很大的信心一定能降住这位皇后。
大婚的那一天,覃轩君并未仔细看一眼他的皇后,他对她的印象只停留在那匆匆一眼的画像上。直到夜里,他看到浓妆尽去的女子,竟有一种再见到邹严的恍惚。那时,邹严虽然于兵法上有自己的独到见解,但举手投足间总带着一种脂粉气息,他当时也曾恍惚过邹严是男是女。
“皇后,你可识得邹严?”覃轩君问道。
邹媛歌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认识。”
看着她眉宇间不经意流露出的飒爽英姿,覃轩君愣了一下,正要说话,却被她下一句话惊到了。
她说,她就是邹严。
她眼中亮晶晶的,他能够看出她没有撒谎,所以对于邹严竟是个女人久久不能接受,如此一来,他原先对于邹严产生的疑问也全都说得通了。
“你也不必吃惊,你我既是夫妻便不该有所隐瞒,今日我能够向你坦白皆是在情理之中,总之你是不会因此治我的罪,对吧?”邹媛歌问道。
覃轩君下意识的点点头,她说的在理,邹家劳苦功高,他又初登帝位,的确不可能翻出旧账,况且他心底似乎并没有迁怒于她。
这一夜,两人像好友一样叙旧,除了发出悦耳的笑声,没有任何其他的事情发生。
但在外人听来,这绝对是帝后感情不错的表现,因此,赫连萋萋妒了。
“臣妾叩见皇后,娘娘万安。”即便是妒,即便此时没有覃轩君,赫连然表面上也做出恭敬的模样。何况帝后大婚后,嫔妃必须要向皇后行大礼,方算是认可了她。
邹媛歌一向不喜欢这些俗礼,随意的一挥手,道:“坐下吧。”
赫连然坚持着把礼数做到万无一失,才站起来笑道:“娘娘初来乍到,或许不懂这宫里的规矩,我既是陛下身边的旧人,自然要给他人树榜样,是万万不能大意的。”
树典范一向是皇后要做的事情,可从赫连萋萋口中说出却一点都不让人觉得别扭,甚至还会觉得她说的在理,就连邹媛歌都赞赏的点点头,“你说得对,是本宫疏忽了。”
这个本宫还是她话到嘴边又改过来的,她既然有了皇后这个身份,在他人面前的确该树一下威严。
赫连然点点头,笑着打量了一下四周,忽的叹了一口气,道:“陛下这是又出宫了吗?”
闻言,驴媛歌吃了一惊,覃轩君是一大早悄悄离开的,赫连然怎会知道?
见状,赫连然就知道驴媛歌一定什么都不知道,心中略略得意几分,暗道在覃轩君心中终归是那个人占的分量更重。
看着眼角春风得意的驴媛歌,赫连然心底浮出一丝冷笑,而后才语重心长道:“娘娘,既然您已经进了宫服侍陛下,那有件事就不得不知道。”
“什么事?”邹媛歌被她的话勾起了好奇心。
“娘娘应该知道陛下手的事情吧?”赫连然小心翼翼地问道。
驴媛歌想了想,道:“你是说他手受过伤,无法再习武的事情?”
赫连然点点头,叹了一声,接着说道:“娘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可知当年陛下为何会受伤?今日又出宫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