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推脱之词,但石矶面上红晕已然出卖她的想法。
“如若要你为他失去全身法力,失去全部记忆,你可舍得。”
“我。”
石矶语塞,实是这代价太大,千年道行,万年追忆,一并消散,又岂是一时能舍得的。
“唉,去吧,三日,你与这伯邑考朝夕三日,如下定决心,师兄便帮你一把。”
“是,师兄。”
石矶默默的退出书房,枯荣却是一脸惆怅。
两人归天之时本就在三日之后,如不是枯荣周旋,正大商之气,两人结局却是凄惨。
一为火龙烧成灰灰,一为肉糜,制饼送于父食,当真世间惨剧。
枯荣盘坐,取出元始天尊所赐绿色葫芦,细细摩挲,心中兀自盘算如何应对各方算计。
三日一晃而过,枯荣的房门一直没有打开。
石矶已然接手照顾伯邑考,两人郎情妾意,如胶似漆。
时时于府中水塘之上,伯邑考抚琴,石矶起舞,一副神仙眷侣之相。
引得彩蝶飞舞,锦鲤簇观,更有那百花摇曳,红粉飘香。
乌云仙,金箍仙马遂,闻仲三人看得此场景,俱是摇头。
他二人,一为凡俗,一为山间精怪,若是结合,当有天碍。
只是这石矶的石头性子,千年修行,也不如这三日的快乐。
“乌云师兄,我从来没有见过石矶师妹如此笑过,他俩当真不行?”
“此事非我之言,而是天定之命,我等如何能改。”
“闻仲师侄,你见多识广,凡俗可有此例。”
马遂心有不甘,转头问向闻仲。
“有。”
闻仲面色亦是阴沉。
“真的?”
马遂大喜过望,以为有了解脱之法。
“俱是体枯神消之局,无有例外。”
“啊,怎得如此,怎得如此,我不管,我去求大师兄,大师兄神通广大,必有解决之道。”
“师弟,休的胡闹,大师兄三日未出房门,定有大事思虑,莫要扰了大师兄思路。”
“难道石矶师妹的事便不是大事。”
两人吵吵闹闹,一直来到枯荣门前。
门未打开,却传出枯荣声音。
“你二人莫要吵闹,此事自有定数,你们解决不了,待石矶自己来寻我便是。”
“是,大师兄。”
两人惊了一跳,毕恭毕敬的行礼离开。
三日入夜,月上眉梢。
有一人偷偷的摸到枯荣门口,并未进门,便在门口噗通跪下。
石矶轻噎垂泪,呜咽柔呼。
“大师兄。”
房门倏地打开,枯荣严厉开口。
“进来说话,哭哭啼啼,哪有截教万仙威严。”
石矶听得大师兄之言,心中悲苦异常,失魂落魄的进入房内。
“大师兄,对不起。”
“你何错之有。”
“当此大难之际,石矶竟然被私情所惑,难以为大教出力,实是多有不该。”
“哦,你想怎样。”
石矶一听枯荣之言,翻身跪地,凄凄弱言。
“大师兄,我愧对师尊,愧对大师兄,实是心猿难抑,还望大师兄垂怜,许我随伯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