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兰眼神飘忽不定,头发已经散落,她却浑然不觉,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雍容尔雅,此时看却是已经近乎疯狂。
她扯着自己的衣襟,又使劲的撕扯着自己的衣袖,眼里完全已经没有了周边的世界。
“罢了!”
张秋水松开抓着梅兰衣襟的手,闭上双眼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此刻你已经有了你作孽后该有的下场。”
说完,便由着陶芸芸子宇扶着,走到了一边坐下。
“娘……”
谢清风怎么也没想到,今日会是这种境地,他走过来,轻轻扶起梅兰,梅兰也怔怔地望着他。
“风儿……”
在看到谢清风的那一刻,梅兰的眼里流出泪来,“风儿,为娘待你不薄,你可不能认她做母啊……你不能!你是我的!”
说完,又开始疯狂的撕扯起她的衣袖来,恨不得把衣袖撕的粉碎。
谢清风用力扯开梅兰撕扯衣袖的手,看向旁边呆住的两名黑衣侍从,两名侍从立即回过神来,奔过来一并拉住梅兰的手臂,梅兰用尽浑身的力气反抗着,嘴里还振振有词。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师妹!……不,你听我说师妹……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缠着我……不要缠着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哈哈哈哈……”
“爹,要不要找个大夫瞧一瞧?”
谢清风走至谢无影身边,深色的眸此时已经黯淡了下去。
谢无影摇摇头,喃喃自语,“自作孽啊,不可活……不可活啊……”
说完,一屁股跌将下去,跌坐在椅子上,缄默不再言语。
……
……
那一日后,谢清风府上人人自危。
经过了这一系列事情之后,卓一心他们回到了府里也都兴致不高。
侍从们见了一个个灰头土脸的回来,也都不敢啃声,更加不敢上前打扰。
张秋水因着那日事之后,更是萎靡不振,郁郁寡欢,病情更是加重了些,陶芸芸自是一直守候在身旁,不曾离开。
白梦生和师父总算是采药回来,听子宇简单的讲述了那日发生的事情以后,也是沉思不语。
半天过后,见众人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子宇实在是忍不住的开了口。
“小师妹,不如我们去劝一劝大哥,听说大哥这几日都把自己关在房里,谁也不见。那怎么能行呢,这要是憋坏了怎么办啊!”
“谢兄向来心思细腻,恐怕他已经猜出来了他并不是谢家所生。”
白梦生叹了一口气,开口道:“如今这情形,是任何人都不想看到的。谢夫人如今又得了失心疯,就算找她算账又如何,不过是逝者已矣,该怎么过,我们还得怎么过!”
“白大哥倒是看得通透!”
卓一心幽幽也叹了一口气,道:“但愿,他能明白这个道理。”
白梦生看着卓一心的侧脸,眼眸沉了沉,道:“谢兄有你这个知己,也是心满意足了。”
卓一心转过脸,对上白梦生的眸,又道:“我说的不是他……我说的是亲宗皇帝。”
“啊?当日那人是亲宗皇帝?!”
子宇惊诧地跳起来,“我就说嘛,此人气度不凡,不像是平常人家的官宦子弟!”
“嗯,”
卓一心点点头,“他就是我们泯宗国的亲宗皇帝,世人传说……和我爹娘有牵扯的人。”
“那你娘……”
子宇猛地眉心跳动,“你娘难道就是他口中的她?就算去世了亲宗皇帝也要去看一眼住所的她?”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正是。”
卓一心悠悠的开了口,眼神却埋了埋。
白梦生瞧见了她眼神的变化,随即说道:“不如我们今夜不醉不归好了!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一醉之后便也就都过去了!”
“你这叫自欺欺人!”
子宇撇了撇嘴,道:“如果要是有一种酒,喝了便不记得前尘往事就好了,这样啊,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还说我自欺欺人!我看啊,你这更是痴人说梦话!”
白梦生轻笑了一声,打趣子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