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明珠侧过身子,看着好姐妹愁容满面的脸蛋,无法想象,对方曾经是和自己齐名的燕大才女,就这么看似复杂,其实很简单的问题,还需要再纠结吗?
“喂,姐妹,你是不是有些太高看你自己了?”
“你妈她是需要你来给她当传声筒的,可不是让你来做决定,来代替某人拒绝她,既然咱们已经清楚自己的定位,你又为何还要再纠结呢?”
许思琪脸上有些茫然道:“”是啊,我为何还在纠结?”
殷明珠很清楚,好姐妹此刻只是似懂非懂,于是又耐着性子道:“你好好想想,这整件事情解决起来其实很容易的,因为你完全可以原封不动的把的话直接转述给那家伙,让那家伙自己来决定。”
“他如果需要广告,自然会去联系你妈,如果不需要,那你也无需帮你妈说话,去那家伙面前低声下气的讨好他,就当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客户,而你作为他的秘书,你尽到了你秘书的责任,这不就行了吗?”
所谓旁观者清,殷明珠此刻表现的素养,看似甚至比好姐妹还要更适合秘书这份工作。
许思琪表情一呆,而后恍然大悟,苦涩的道:“看来我真有点被气糊涂了,谢谢你明珠姐姐,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其实还有一些自己的心事,没有把它全部都说出来。
当然,这也是她的小秘密。
而且这个秘密还事关自己的老板,当她发现三舅很可能上当了,那份合同里面极有可能就有针对三舅的阴谋,5年时间,未必会是三舅的青云之路,也可能会是三舅的仕途埋骨之路。
可是她不能说。
一但说出来,肯定会对老板造成很不好的影响。
而且,三舅也未必会领情,甚至肯定还会怀疑自己和老板是一伙的,是故意要在合同里面坑他。
信与不信,到最后,都是自己吃亏,恼羞成怒的三舅,肯定还会又旧事重提,蛊惑母亲把自己抓回去,安排一门对杜许两家都有利的政治联姻。
难道她就这么傻吗?
晚上吃饭的时候,许思琪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直到母亲来找她,让她利用现在的身份,给母亲输送利益,好让母亲能够在省电视台站稳脚跟时,她才终于幡然醒悟。
原来自己所一直在乎的亲情,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
连母亲都来利用自己。
自己却还在彷徨,内疚,纠结,要不要损害一些自己的利益,来提醒一下三舅,岂不是可笑?
不过,再怎么说再怎么说,三舅要是被坑,自己可以装做什么都不知道,要是母亲也被坑了呢?
虽然母亲伤透了自己的心,可自己又岂能因此而帮助外人,来坑自己的母亲呢?
她做不到。
虽然好闺蜜刚才说的都对,但她还是很纠结,要不要来帮母亲递这个话,因为她完全看不透自己的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万一老板根本就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感受,刚坑完自己的三舅,又继续转过头来坑自己的母亲,彼时,自己夹在中间,又到底该怎么办?
恐怕等到那个时候的自己,才会是人生之中最为无助的时候。
所以她根本就不想看到那一天,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帮母亲介绍,自己老板公司的广告,给哪家电视台都可以,就是不能给母亲所在的省台,严词拒绝这场“走后门”的交易。
“姐妹,你觉得我老板,不,陆阳,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自己姐妹面前,称那个家伙为老板,倒显得自己特别心虚,所以许思琪思前想后,干脆还是就直呼其名。
她侧过身子,目光炯炯的看着这位,不远千里,坐了2天2夜的火车,来看自己的好闺蜜。
虽然好闺蜜一直在重申,这回仅仅只是路过,恰巧路过而已,但她还是很感激,因为如果没有好闺蜜的安慰,自己可能直到现在都还在江边吹冷风,半夜也都未必能够从被母亲轻贱的低落心情中走出来。
殷明珠也正有很多话想要对自己的好闺蜜说,听到好闺蜜终于肯跟自己谈心了,于是眨了眨眼睛的道:“你想了解他?”
许思琪心虚的撇过头:“你别误会,我只是想更多的了解自己的老板而已,绝无其他的想法。”
秘书这份工作,可以说是老板的左右手,就跟吃饭的筷子一样,确实需要对老板有很深的了解。
殷明珠见闺蜜连看都不敢看自己,脸上露出一丝果然如此的表情,玩味的道:“真的吗?”
许思琪的呼吸突然间变得很急促,忽的一下转过头去,差点儿与好闺蜜两人嘴对嘴。
只见此时,她气呼呼的嘟着嘴,红着眼睛,也不说话,就这么死死的盯着好闺蜜的眼睛。
殷明珠“噗呲”一声笑出声来,“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许思琪飞快的撇过头,强忍着眼眶里面的泪水道:“我,我也是在开玩笑。”
殷明发出幽幽一叹,望着好闺蜜撇过头去后的背影,微微在耸动的香肩,声音也逐渐柔和,“那你还想听吗?”
久久也都不见好闺蜜的回答。
难道许思琪睡着了吗?
倒也没有,反倒耳朵已经竖起了,处于完全打开的状态,全力以赴接受外界的信息。
殷明珠想了想,哑然失笑,但到了最后,还是银牙贝齿的诉说起来:“我说个故事吧,从前有一对孪生姐妹俩,她们不仅人都长得很漂亮,而且还很聪明好学,姐姐是附近几个村子有名的学霸,而妹妹本来成绩也不差,毕竟身体里面都流淌着同样的血液与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