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歧不知此人是谁,但见那模样,定与聂云宫相识,且交情还很不一般。
正想着,忽见那人将火把架在了身旁一株大槐树上,看了看前后,双手抬起,连拍三下。
头两下既快且轻,后一又慢又重。
掌声响起,东北方的黑暗之中也响起了三道掌声,两轻一重,似在回应。
紧接着东南方也有掌声传来,西南方的黑暗中,掌声亦随之响起。
三处掌声响过,火把陡明,照耀着三人分自掌声响起之处走出,向着那立在聂府众尸旁的大汉越走越近。
骆歧眉头微蹙,心道:“这些人在这里搞什么名堂?”
但见东北方向来人是个身材颀长,面稍文雅的青衫剑客,约莫三十七八岁上下,右手握着一柄雕花长剑,剑柄上系着的红穗正随着脚步的挪动而前后摇摆。
左手高举火把,面色淡然。
东南方走来的那人四十出头,身着五彩花衣,腰上悬着两杆三尺钢枪,右手高举火把,大步流星,气息平稳,也是外功横练之辈。
西南方向走来的却是个约莫三十五六岁的美艳妇人,黑衣裹体,胸脯高耸,一双凤眼之中煞气频露,一看便知不是良善。
三人来到近前,分将手中的火把架在各自身旁的大树枝桠上,继而相互抱拳为礼。
只听那美艳妇人说道:“李二哥传书我等来此,莫不是要祭奠聂老大?”
身着花衣、腰挂钢枪的汉子冷笑道:“老五,你又何须明知故问?”
那妇人右手掩唇,“咯咯”娇笑,胸前两团软肉在黑衣的包裹中上下频摇,引得那花衣汉子眉头乱颤,口水长咽。
那腰悬大刀,体雄巍峨的汉子摆手道:“你俩莫要调笑,且看看这是什么。”
右手一抖,一柄尺半断剑已自袖口之中滑出。
火把伴着月光照耀在断剑之上,但见寒芒萦绕,好似隐约已升起了一层白霜。
骆歧只粗略一观,便知此剑不是凡品,乃玄门兵刃。
只是不知品级,但想来能被这几个俗世武者得到,定不会如何了得玄奇。
他不将那断剑放在眼里,那分自各方而来的三人却不约而同的惊呼出口。
那一直不曾言语的文雅剑客剑眉陡凝,说道:“这是无欲散人为聂老大锻造的二品玄兵,天南武帝剑?”
那巍峨大汉“嗯”了一声。
文雅剑客问道:“怎会断裂?”
巍峨大汉摇了摇头,道:“不知,我去到聂府的时候,它就已断了。”
三人同声说道:“莫非是那长刀客?”
巍峨大汉点头道:“很有可能。”
三人倒吸一口凉气,那美艳妇人咋舌道:“能斩断二品玄兵,那长刀客手中的长刀至少也是三品。”
说着邪魅一笑,继续道:“聂老大也真该死,竟得罪了手持三品玄兵的高手。现在倒好,咱们四个想给他报仇也报不了了。”
长刀客指的自然就是骆歧了,他听这几人将断剑之事强加到自己的头上,无奈苦笑,摇头暗道:“这分明是聂云宫为了试验骨刀是否了得,自己斩断的,怎能怪到我的头上?”
但自他们的言谈之中并没有听到要为聂云宫复仇的打算,不由得暗自诧异,心想:“这几人称呼聂云宫为聂老大,那巍峨大汉叫李老二,那妇人是老五,莫非他们竟是结拜兄妹?”
又想:“哼!既有金兰之义,今见自家兄长身死,全然无有悲伤之情,可见那聂云宫的人品当真是糟糕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