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更胥?”任拂笑莫名,“你来干什么?”
卫琨珸走过来,将麻纸袋递给任拂笑:“此次回长安原,带了一些海棠酥。”眼扫过皱着眉回味的陆诀,顿了顿续了句,“甜的。”
陆诀抬了眼,欣悦之情在眼中划过,但随即轻咳一声掩饰住了:“多谢。”
——卫琨珸想起自那以后,陆诀每次下山都会特意绕路去长安原买海棠酥,对,是特意。对于一个对凡事大都提不起兴趣的桩子来说,特意要去得到的东西,足见是有多喜欢。
边回忆边吞,边吞边走,袋子快见底之时突然发现前面人群围绕。走近,熊熊篝火燃烧,几十人围着篝火跳着当地的舞蹈。
“阿兄看着是外地人不是啦,生得好俊的呀!”旁边伸过一只小手挽住卫琨珸,有银铃的笑声,“快来和阿妹舞一曲。”
说着把他往人堆里引,卫琨珸回头察看陆诀动向,却发现陆诀早已被三四个少女围住。捕捉到在少女们的调笑嗔闹中陆诀脸上略微的窘态,卫琨珸心情大好,就让少女牵走了。
这类似于傩舞的丰收舞果然平民化,卫琨珸很快学会后开始寻找陆诀的踪影,但人影憧憧,始终找不到。环视一圈,他注意到一些带着面具的人。按习俗傩舞中是会有带面具的装扮神灵供人祭拜,但此时戴面具的几个都混迹在人群中,像是在刻意遮掩形迹。
卫琨珸终于发觉事有蹊跷,警戒心提上来,手边内力隐隐运转,突然在这时被人握住。
他头皮一麻,正想发力听到耳畔的声音:“是我。”
全身松懈下来,他没回头,压低声音道:“什么情况?”
“尚且不明,静观其变。”紧了紧握着他腕的手,“别走散。”
烈焰火光,奏乐欢闹。环境喧嚣加上敌暗我明,情况不是很有利,卫琨珸闭着眼,专注感知每一处动向,猛然听到西南边利刃破空疾速袭来。
他侧身一闪,陆诀上前一步用剑鞘打落,两人交换了眼神,用轻功跃出人群。
各门派门规都有一样的一条:修习之人打斗时,切不可伤害无辜百姓。
混在人群中的面具人纷纷拔出兵器,在一片尖叫逃散中朝卫琨珸与陆诀飞跃的方向追去。
“不会是你方才伤了姑娘们的心,她们的老爹老哥来找你算账吧!”卫琨珸笑。
陆诀回头看了眼他,转过去:“是早有准备的一群人。”
卫琨珸瞥了眼后方追赶的十几人,扬扬眉梢:“既然是早有准备,看来我们是跑不掉了。你没什么想法吗?”
陆诀又看了他一眼,脚步放缓。
卫琨珸大笑:“有默契!”脚下骤停转弯,堪堪停在面具人前,衣袂在大风中翻卷,“又不是什么厉害角色,早点打完回去睡觉嘛。”
面具人领头指着卫琨珸:”好狂妄的小子!等爷爷把你剐了,看你还怎么嚣张的起来!“
卫琨珸掏掏耳朵:“这么俗气的开场?我有些困了,要是没什么新鲜的就直接上吧。”
对面勃然大怒,登时上了三五个,气势汹汹抡着武器朝卫琨珸砍去。陆诀刚想动,卫琨珸虚影几连已冲出去,留下句:“我一人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