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爱以奔雷之势飞离西院,刘勾天被那骤起罡风直搅得身形不稳。
好半天缓过来时,手上那面“观神镜”,生生多了条裂纹,再看一地的碎金粉末,他不觉心痛,只感到庆幸。
陈凝一适时出来,听刘勾天一番描述后,吩咐那小道童多多关注陆安,等他进门,随后一脸不理解道:
“姓刘的,你说这姓陆的,是不是有毛病啊?”
“哪……哪个姓陆的?”眼见四下无人,刘勾天瞟了眼陈凝一胸口,低头暗自吞口水。
“刘勾天,你要死是吧?”
陈凝一冷哼一声,两手抱胸,往前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停身到刘勾天背后:
“刚才找他们问了问,这新来的陆公子,突然如此失魂落魄,性情大变,竟只是为了一个……凡俗院的烂臭死人。”
“哦?”
刘勾天眉头一挑,“听起来好像……东灵那边的古早修士一样,不是假仁假义,就是单纯愚蠢。”
“阁下卡在筑基十年了,说话却像元婴大能一样。”
陈凝一白眼道,“方才这姓陆的内门弟子,还不知具体什么身份,还是好生提防一些为好。”
“大师姐勿忧,我已安排人去了灵俗院,会多多关注这位陆公子。”
陆安在黑潭边待到正午,忽听“扑通”两声,潭水骤起水波,一阵晃荡。隐约看到水下两个身影极速下沉,很快又没了影。
眼睁睁看着潭水迅速恢复成平静无波的状态,借由正午阳光,陆安看到潭水中自己的清晰倒影,胃部一阵猛烈抽搐,忙去了一旁树荫下,好一阵干呕不止。
喝了口清心水,逐渐清醒下来,陆安猛然想起宁丁鱼、韦竹青二人,心下开始胡思乱想,刚才跳下潭水的二人,会不会就是他们两个!
一个激灵,陆安连忙起身,朝着灵俗院方向飞奔。
呼吸之间,回到那灵田边上的凉亭,望着亭盖上背靠背站着晒太阳,正一脸享受的宁、韦二人,陆安开心得眼眶通红。
“喂,两位兄台,宁兄就算了,反正家里是打渔的,黑点就黑点。”
陆安笑着挥手道,“韦姑娘你怎么回事?就不怕晒太黑,不漂亮了吗?”
“要那么漂亮干嘛!”回想不久之前,冯君悦罕见恭维的表情话语,韦竹青同样开心得眼眶通红。
“就是就是,小麦白,健康色!”
宁丁鱼连忙帮衬道,“俺娘一直不让俺跟着父兄出海,今天就当叛逆一次!”
“行行行,你们晒太阳,我来游泳。”说罢,陆安纵身一跃,跳进了灵田边上的一汪清泉,激起的水花不偏不倚,正好淋到宁、韦二人。
“好你个陆安,要跟我浪里白条玩水是吧!”
眼见身旁韦竹青吓得一激灵,宁丁鱼飞身而下,和陆安扭打在一起。
“你丫要是浪里白条,我就是混江龙咧,哈哈哈哈~”陆安玩心大发,在水下三两下便把对方剥了个精光。
韦竹青站在高处,直看得笑不拢嘴,恨不得自己也跳下去才好。
一会玩闹消停,宁丁鱼躲进一旁的无人茅草屋中换衣裳,陆安飞至石亭顶端,一边蒸晒身体,一边搭话道:
“韦师姐之前说的没错,那凡俗院中,的确是一群没人性的行尸走肉。”
“也包括你那位朋友?”韦竹青问。
“他晚上死了,只剩了这个东西。”
陆安苦叹一声,拿出那铜皮箱中的泥塑人像,放在身前,“这个,估计是他至亲至爱之人,置于暗处太久,一起晒晒太阳吧。”
韦竹青不觉得奇怪,扭身去看那泥人,眉头微皱道:
“陆师弟,这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没记错的话,应该也是灵俗院的人。”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