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初生牛犊不畏虎,长出角来反怕狼。
麦窦毕竟年轻,无所畏忌,他思忖:退一万步说了,再怎么说我还是有恩于摩西,是他的亚父,只要对手不是摩西,怕个毛啊。于是给众人打气道:“其实也不要灰心绝望,我在暗处见过那南宫贤,不可一世的臭德行,得势时得意忘形趾高气扬,一旦被香谨扼住咽喉决意同归于尽,马上奴颜婢膝摇尾乞怜,贪生怕死的样子让人看不起,要是没有摩西护佑,我早收拾他了,还用劳烦女蜗娘娘和高太爷。”
看来在麦窦心中,初次见面的女娲娘娘比高太爷地位高,江湖上的传说,女蜗娘娘是一代枭雄,是传奇!至于高太爷嘛,不过是一个有些本事又和蔼可亲的大学校长而已。
“收拾他,必然会伤及香谨那丫头,她够可怜了,我不允许有人再伤害到她。”南宫逸毅然决然道。
“对的伯父,香谨太可怜了,承担了太多的不幸,就算拼上命我也要保护她,我绝对不会让她再被伤害。”麦窦应诺道。
南宫逸很满意麦窦的表态,冲他点了点头说:“好,我替香谨谢谢你麦窦。”
“那你打算怎么做,才能消灭南宫贤,又不伤及无辜麦窦?”高百川问道。
“说实在话,这个问题连摩西都不知道,南宫贤太狡猾了,他死死掌控着摩西的基因源代码,手握摩西生死大权,摩西不敢忤逆他。听摩西那意思,南宫贤吃一堑长一智,不会重蹈覆辙,常规的药物和医疗于他免疫了,再用上次办法对付他,除了让香谨受苦,一点效果都不会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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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男人各抒己见,商议了好一阵,莫衷一是,没有个好办法。
最后屈瑛梦瞥了高百川一眼,使个眼色,
高百川会意,干咳了一声说道:“嗯,瑛梦这十几年淡出江湖,不知者以为是在逃避,实则是在闭关,她知道,只要香瑾的肉身存在,南宫贤不会就此湮灭,他会寄居潜伏在香瑾的身体和意识里,彻底融为一体,等待时机破茧而出,好比现在的他,相比十几年前,已经脱胎换骨,想再次囚禁他又不伤及香瑾,是不可能的事,而动用任何电子设备和药物,那是摩西死死控制的疆域,所以当今之计,只有试试瑛梦的办法了,”
“什么办法?”南宫逸最是关心此事,急切想知道怎么才能护佑女儿周全。
“催眠!”屈瑛梦淡然道。
“催眠?电击,药物都无济于事,不痛不痒的催眠对南宫贤这样的祸胎有什么用,能撼动他分毫?”南宫逸啼笑皆非道。
“是的,连他的毫毛都动不了,”屈瑛梦苦笑道:“当下不要说消灭南宫贤,想再次圈禁他都难于登天,所以我想和他和解,说服他与人类还有当下的世界和谐共存。”
“和解?怎么可能!当一个人能轻而易举控制全世界,你和他谈和平、谈共存?拿什么和他谈,我们有什么筹码?我们拿什么制约他?”
“香瑾!”屈瑛梦回答道。
“香瑾?”
“对,香瑾,当今世界唯一能制约南宫贤的人就是香瑾,香瑾一心玉石俱碎,南宫贤也怕,他拥有人格,也怕死,起码现在他还受制于香瑾,但以后肯定会摆脱人类肉身的禁锢,甚至和摩西合二为一,拥有永恒生命,那是必然的事情。到那时,南宫贤就真正成仙了,这个世界在没有能遏制他的事物,那时的他无所不能为所欲为,到了那时,人类文明将画上一个大大的句号!”
南宫逸听得毛骨悚然,将信将疑的看了麦窦一眼,相比于屈瑛梦,他更信任这猪头。
麦窦是行家,知道屈瑛梦说的都是事实,南宫贤那野心勃勃又变态的人格,绝不可能傍人门户仰人鼻息的,摩西拥有意识,甚至还有不凡的智慧,这是不可否认的,连好学的乌龙都有意识觉醒,那南宫贤挣脱人类肉身的禁锢只是时间问题,到那时,如果连香瑾都控制不住南宫贤的时候,人类的末日也就到了,想到这些,麦窦不禁心如死灰,绝望到了极点。
看到麦窦萎靡颓废的死猪样,南宫逸知道屈瑛梦说得没错,有些心灰意冷,无可奈何道:“好吧,这事屈瑛梦在行,你看着办吧,我让麦窦协助你,我只有一点要求,不管怎么做,必须保得香瑾周全。”
屈瑛梦默默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麦窦却感到更加的绝望,照南宫贤那样的变态人格,摆脱香瑾的羁系这事随时都可能发生,他和摩西的组合太过强大了,南宫贤的人格一旦获得自由,那他寄居香瑾的肉身呢,香瑾会受到多大的影响,南宫贤那变态才不会管香瑾的死活,他只顾自己。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不用南宫逸吩咐,麦窦也会襄助屈瑛梦的,他管不了人类存亡绝续,这猪头一门心思只想保得香瑾周全,不容有人再伤害这个可怜的人儿,南宫贤不行,屈瑛梦也不行。
和摩西这样的超级AI对阵,再多的黑客和啥顶级安全团队都是送人头,毫无胜算,顶多看去兵强马壮,做做样子罢了,管用的只有屈瑛梦和麦窦,一个过去和南宫贤交过手,一个和摩西有说不清道不白的关系,让他不至上来就下死手,最重要的是香瑾玉石俱碎的坚定意志,让南宫逸不敢轻举妄动,不然他们俩也没机会。
这段时间,南宫逸让麦窦和屈瑛梦都住到琅琊山庄女儿的家里,好陪陪可怜的香瑾,有麦窦在,女儿们会感觉安全一点。正因为有麦窦参加屈瑛梦主导的行动,南宫逸才放心,他知道这猪头对大女儿的眷恋,会不顾一切保护瑾儿,不会让她受罪,不然交到素味平生的啥女娲娘娘手里,他能睡着觉?
……
……
在琅琊山庄的鲜花盛开的后花园,麦窦见到了香瑾,这里是香瑾最喜欢的地方,是麦窦选的,他想让身心疲惫的香瑾感到轻松,不感到紧张压抑。
香瑾坐在花园金合欢树林下的一张长椅上,一袭洁白的长裙,恬淡如菊,引来两三蝴蝶和数不清的蜜蜂围绕她翩翩起舞,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丽仙子。看得麦窦眼睛都直了。
“麦窦,办正事,”屈瑛梦提醒道,却看不到她人在哪里。
麦窦如梦初醒,尴尬的“诶,诶”了两声,径直朝香瑾走了过去。
香瑾看到了他,嫣然一笑道:“过来坐吧,麦窦,”
绣面芙蓉一笑开,眼波才动被人猜。
麦窦心中愧疚,快步过去俯身蹲在香瑾身边,眼眶一红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香瑾,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罪,我真该死!”
麦窦伸手想扇自己两个耳光,以示愧疚自责,却被香瑾制止了,她伸手摩挲麦窦一头浓密的黑发,温柔笑道:“你别这样,你已经做得够好了,谢谢你麦窦,今生与你相识,是我上世修来的福气。”
被香瑾温柔相待,麦窦情绪的闸门一下子打开,泪如泉涌,涕泗滂沱,再顾不得形象了。
香瑾没有劝阻,轻抚麦窦的后背,让他尽情的宣泄心中的憋屈、拧巴和压力。
麦窦哭得天昏地暗,他不晓得自己为啥这么伤心,为香瑾抑或为自己,在他记忆中,反正打娘胎出来,还没有这样酣畅淋漓不被打扰的宣泄过情感。
这时屈瑛梦提醒他说:“好了麦窦,今天是来跟南宫贤谈判的,别让他看低了你。”
麦窦这才记起自己来这儿的目的,是办大事的,自己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让人家香瑾情何以堪。这才制住嚎啕,风停雨住收刀检卦,不好意思说道:“让你笑话了香瑾。”
香瑾笑笑没有说话,缓缓递来两张纸巾。
麦窦伸手接过,擦拭眼泪和鼻涕,一股淡淡幽香直沁肺腑让人陶醉,麦窦觉得这一鼻子哭得太值了。
“香谨,我们想和南宫贤好好谈谈,他有啥诉求都提出来,只要合理,我们可以配合他,行吗?”麦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