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听说了，那厨娘厨艺真这般好？哪日松快，不如请到大王子府帮忙做一场宴席。”

“我劝你不要，少打她的主意。”

“怎地，话里话外，那厨娘身份不一样？”

文轩一子落地，吃白子三个，“你啊，在那群文官里待久了，言语之间少了不少爽利，你父王虽说让你学习些治理之道，也不是让你学他们那般思维的。

文人靠脑子过活，多在言语中下功夫可以理解，可你不行，你文武双全，若是通透些，尽管往武官那边靠靠。”

大王子燕衡被这么一说，心里不爽，但也没生气，“武官可斗不过那些文官，最近朝堂之上，每每被掐着脖子般的说不成句子。”

“那又怎样，如今是安定了些，但也不是完全没有纷争，武人有用的地方多着呢，再说那些个遣词造句，听一次还能新鲜，多了脑子里腻歪。”

文轩不想说他，换了个话题，“前不久听说左丞相弹劾定国将军。”

燕衡也不想和文轩对着打擂台，他比文轩虚长两岁，在文家馆的时候和文轩同进同出，感情深厚，文轩不掐着话，他乐意顺水推舟换了话题，“还不是为了将军府里那长不大的稚童，说那是半妖之流。”

“若真是这半妖，左丞相该担心担心自己脑袋了，活得太安乐，不晓得以前风雨中，人族活得多么艰难。”

“时间久远，现今很多人都不记得了。”

文轩落下一颗子，“此举无非是想夺了定国将军的兵权，你父王是什么说法？”

“父王？父王自然是说左丞相多虑了，那长不大的稚童他身边就有一个，到底是何原因他不比其他人清楚。”

“那看来定国将军的兵权还能保持几年，不过...此次也是一个醒，你得空和你那远房的叔叔说道说道，该是放兵权的时候了。这次用的是半妖的借口，下次可就不知道是什么了，一直盯着，总会被找到破绽。”

燕衡笑笑，“你尽管只是说说，也不来帮我。”

“我还怎么帮你，世人问我在文家什么方位，我都不言明，只管让他们猜测我日后也要入仕的，文家几位哥哥，旁系的那些个文家人，哪一个不是站在你这边的。”

燕衡松了眉头，“我明白的。”

“和你说那些不是堵你，你路子走岔了，文官可亲近，但不能一味接受他们的捧杀，文字言语或许动人，但只有真刀真枪才能让你立命。

君自成于白骨之上，却易没于黑墨之中。

我是担心你，你二弟缺憾，你三弟年幼，父王恰好又病了，又是个不能享用灵植的身子，你为了这燕家的王位稳定舍去的修行之路，别到时候被人当成箭靶子，先一遍遍的注视你，再一箭箭的射你。

有些人离修行的世界很远，只知道修行是延年益寿的缘法，未必能感受到人与人之间的差别。脑子一热，要是觉得把燕家人弄倒了，自己也能上台。

那多搞笑！

他们是上不了台的，你们却也是白死的。”

燕衡迟疑下出一子，“我自然懂你的意思，可人世间无非就这么点事，人心的欲望是最防不住的东西，近来边境也颇为安逸，也不用把人想得那么坏。”

“欲望防不住？你是没见过狠人。”

文轩落下最后一子，话题到此结束，“得了，你气没了。”

赢得爽快，文轩扇子一开，几下扑腾，“来人啊，给我上全金宴，告诉你们掌柜的，少一盘，让他去文苍山擦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