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梁山泊里,阮氏三兄弟也选了一批水兵,操练了起来。震天的渔唱时不时从水面渔船上传来,那必然是阮小七的人了。
便是宋万、杜迁,也将刀盾兵训练得有声有色。
有粮有肉,还有赏钱,这对于那些灾民、厢军来说,简直就是天堂。
至于造反要砍脑袋?
都快要饿死了,谁还在意这些。
后勤有王伦这个落第秀才在,一切都井井有条。
“哥哥,这片基业算是成了。”
吴用陪着曹杰走了一圈,摇着鹅毛扇,满意笑道:“只要一次攻城略地,他们便能成为老兵,在战场上厮杀上三次而不死,那就是精兵……”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这是我们至少三年里必须要遵守的。”
曹杰不想太早暴露,不造反则已,若是造反,那便要以雷霆之势横扫山东,割据一方。
流寇就是一盘散沙,不足为虑;坐寇一地,方才能建立基业。
“我知哥哥谋划深远,有辽国的商队养着,我等也不攻城略地,以那些官员尸位素餐的疲懒性子,哪里会在意我们。”
“教授,还是不能大意。要将朋友搞得多多的,文官我们只能贿赂,但山东各地的武官,我们可以尝试着插进人手,拉拢收买。
到时候,即便暴露了,我们也能和官兵来个实战演习,既能拖延时间,又能练兵,一箭双雕。”
“哥哥此计甚妙,武二郎就是我们落在白道上的第一颗棋子。怪不得哥哥选择那清风寨,那青州三山,清风山、二龙山、桃花山,都有强人落草,哥哥这是准备剿了,为武二郎造势?”
“那清风山一群食人魔头,自当剿了他们。”
这时,时迁一阵风般跑了过来。
“哥哥,朱贵兄弟传来了消息,说那青面兽杨志到了。”
“青面兽杨志?可是三代将门之后,五侯杨令公之孙,杨志杨制使?”吴用眼前一亮,兴奋道:“哥哥什么时候算到他要上山来?”
曹杰笑着道:“此人将门之后,不会轻易上山的,这次落难,我先见上他一面。”
吴用摇着鹅毛扇,眉头微皱,疾走几步追上曹杰,问道:“哥哥,可需要我用计,赚他上山来。此人乃杨家后人,若是上山,必能练出一支强兵。”
“强扭的瓜不甜,我们来日方长,等他瓜熟蒂落便是。”
…………
李家道口酒店前,白雪皑皑,吐气成雾。
朱贵正朝着一个大汉劝道:“杨制使,我家哥哥要不了多长时间便到,你喝些酒水,暖暖身子,休息半日……”
“多谢好意,但我事急,不能耽搁啊!”
杨志这个人,其实很心傲,若是林冲劫道,大战十几回合劝他留下,他自然留下喝些酒水再上路。
可朱贵这种实力,却是留不下他。
他执意要走,总不能强留。
即便强留,以朱贵以及一众小喽啰的实力,也不够杨志几刀砍的。
“唉!”朱贵长叹一声,嘀咕道:“这人一点情面都不给,端的是不近人情。这样的性子,岂能混得了官场。”
林间小道上,一个挑夫挑着一担沉甸甸的货物走在前面,杨志提着刀不紧不慢跟在后面。
突然,那挑夫吓得大叫了声:“阿也!”
撂下担子,转身便跑。
见到这一幕,曹杰哭笑不得:咱长得玉树临风,也不像草寇啊!
果然,很快便有一大汉提着朴刀,大叫如雷,喝道:“泼贼,杀不尽的强徒!将俺行李拿哪里去!洒家正在捉你这厮们,倒来拔虎须!”
曹杰一行定睛一看,只见这大汉,头戴一顶范阳毡笠,上撒着一托红缨;穿一领白缎子征衫,系一条纵线绦,下面青白间道行缠,抓着裤子口,獐皮袜,带毛牛膀靴。
挎口腰刀,提条朴刀;生得七尺五六身材,面皮上老大一搭青记,腮边微露些少赤须,不是青面兽杨志,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