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马脸拉着,转过头来看向自己的儿子,犀利的眼神一眼就看穿了儿子的谎言。
“没有他的影子?现在乌云蔽日,有影子才怪了!我数到三,不出来的话,就把按照船上的规矩,罚你们‘游船’!”
黝黑青年闻言一愣,抬头看了看远处的风暴,抬手指着风暴问道:
“这……这种天气‘游船’?”
见父亲点头,黝黑青年再也不淡定了,把手放在嘴边,大声喊了起来:
“都图,快点下来,爹要让我们‘游船’!”
话音一落,一个比黝黑青年更加黑的年轻人从天而降,轻飘飘的落在甲板上,兴奋地跑到男子身边,一把抓住男子的手臂,却被男子嫌弃得躲开了。
“师兄,真的让我们‘游船’啊?”都图丝毫没有在意师兄的嫌弃。
师兄长叹一口气,伸手按着自己太阳穴,一边按一边说:
“要不是因为你是我师弟,我早就把你赶下船了,现在给我滚到船舱里去,我要施法了。”
“去了船舱里还怎么‘游船’?”都图一脸疑惑,“刚刚你不是说要罚我们吗?”
“滚!”
都图被师兄喷了一脸唾沫,也明白过来“游船”不过是师兄骗他出来的手段。
都图和黝黑青年双双进入了船舱之内,很快一道道淡绿色的符箓在船舱内外凭空出现,这是加固以及防水的符文。
两人来到自己的房间,黝黑青年一脸庆幸躺在一块草席之上,随手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条鱼干便嚼了起来。
都图见状一把抢过青年手中的鱼干,狠狠地咬了一大口,然后那鱼干便有三分之二到了他的嘴里。
“师叔,不是我出卖你,刚刚爹说要‘游船’,我……我没办法,我怕!”
“有什么好怕的?”都图白了一眼青年,“李永祥,我真是怀疑你是不是师兄的亲生儿子?”
李永祥闻言“唰”得一下坐了起来,一脸严肃:
“师叔,我敢打赌,我就是爹的亲儿子,你看我这眼睛,我这鼻子,我这嘴,全是我们老李家嫡传的。”
“切!”都图笑着点头,话语中却透露出不屑,“你还挺自信的!‘你们老李家’、‘你们老李家’,你不要三天两头把‘你们老李家’挂在嘴边好不好,我知道‘你们老李家’显赫过,可是那都是千年前的事情了,况且,谁知道‘你们老李家’千年前跟人家是不是一个老祖宗?”
“师叔,千真万确!”李永祥突然神秘了起来,凑到都图身边一把抢过剩下的鱼干,一口气全都塞到了嘴里,一边嘟囔一边说道,“昨天,我在爹的房间看到了那本族谱,我们老李家真是家传渊源,据说以前还是皇族。”
都图一下子来了兴趣,赶紧坐起靠在船舱里一个木头箱子上,李永祥说的族谱他是知道的,不过那玩意一直被他师兄当做宝贝一样,从来不许别人看。
“那本族谱?”都图摸着自己满是胡子渣的下巴,脸色挂着一副寻味的样子,“我记得小时候就是摸了一下,好家伙,师兄好像吃了跳蚤一样,都快蹦上天了,非要把我“游船”,还好船大叔求情,最后只是把我挂在船尾喝了一夜海风。”
都图还想继续问一下这老李家的渊源,突然一股强烈的空背感袭来,两人原本靠在木头箱子上,那木头箱子也没有固定,加上箱子里也没什么东西,惯性使得箱子挪动滑到了另一边,两人一下子失去了靠背,再加上船体的倾斜角度越来越大,一下子把两人重重摔到了船舱壁上。
不过,两人倒是像没事人一样,就这么靠在船舱壁上,继续闲聊了起来,却是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
“什么时候才能上甲板工作啊?每次遇到大风暴,就让我躲在船舱里,我又不是老人孩子。”都图叹了一口气,有些意兴阑珊。
“甲板啦!”李永祥眼中露出一丝向往,“师叔,我敢打赌,最迟十年内我就能上去!到时候我要和暴风雨搏斗,带领大船远离巨浪,成为一个像我爹那样的人。”
“切!十年?鱼干都发霉了都!”都图又白了一眼自己的师侄,“我可是要继承师兄‘守护者’名号的,你想要只能排队。”
“师叔,船爷说你的法力已经有资格上去了,只是我爹不让你上去,说是怕你出事,怕对不起你父亲临终时的嘱托。”
都图一下子沉默了,他知道师兄的决定是为自己好,可是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沉默片刻之后,船体开始逐渐减速,船体正在缓缓摆平,两人再次坐在船舱地板上。
“说说你家那本族谱吧!”都图打破了沉默。
随即,两人又开始热烈地讨论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