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刀看着白莫辩的目光，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热度，像是要将人融化般，连空气都热了起来。

被心悦之人这么坚定地表明心意，她内心是十分欢喜的，只是总还有一丝莫名恐慌在里头，隐隐的就像是……你因为别人坚定地心悦而欢喜，那日后或许也会因为这人的坚定动摇而承受百倍的伤害。

所以她避开眼，连忙道：“不是的。”

白莫辩皱眉，“你对我无意？”

“……不是。”

“那就是不满意？”

“……”

花小刀的嘴皮子在白莫辩面前，完全无法发挥作用，更何况头一遭喜欢一个男人。

“我明白了。”白莫辩叹息地淡声道。

花小刀心道，白莫辩果然是一如既往的聪明，正当她心里放松的时候，就见白莫辩一言不发地收拾好药瓶，而后一言不发起身，满目萧索地往外走。

他明白什么了！？

“等等！”花小刀急忙起身，一把将门关上，拦住白莫辩，瞪着他道，“你……先把话说清楚，你明白什么了？”

白莫辩垂眸看着她凶怒的样子，自嘲道：“明白我不应当拖累阁主，毕竟我如今形同废人，或许也命不久矣，何必害人害己。”

“你说认真的？你故意这么说的对不对？”花小刀咬牙。

白莫辩避开她的目光，“是我愚钝，不明白阁主的意思。当局者迷，就算是我，亦未能免俗。”说着，他的目光重新对上花小刀，只是目光里没有之前的热度，更多是淡淡的凉意，“真假对错，只有有心人会在意。能有机会与阁主同生共死，在下应该知足了。”

他话中透出一丝傲气，可看她的目光，却更多的是自嘲。

花小刀不明白自己的一句话，竟然就会如此伤到白莫辩，明明她根本从未这样想过。

花小刀不由得想起从前，她自怨自艾的时候，白莫辩又是如何安慰自己的。

“我没有对你不满意。”

白莫辩目光一怔，凉意消散。

花小刀仿佛受了鼓励，虽然心跳加快，脸也发烫，但她还是坚定道：“更没有对你无意。”

白莫辩的嘴角缓缓扬起，目光中染上笑意，如暖阳般叫人悦目。

花小刀也不由得露出笑容，“至于你说的什么不会武功，废人之类的，那更是无稽之谈，大家半斤八两嘛。”

白莫辩选择忽略这种破坏气氛的话，将她抵在自己和门之间，温柔问：“不知你如何对我有意？是心悦我，还是另有所图？”

花小刀看着他，下意识想避开目光，可是一撞入视线，却再也分不开。

那里头的纠缠和喜欢，真真切切，一览无遗。

花小刀的心跳加速，目光顺着他的眼睛，描绘着他的长相，明明再熟悉不过，可此刻看来，却更添了几分冲击，锐利、俊美、压迫、温柔……

她打量得肆无忌惮，贪婪好奇。

白莫辩虽明白了她的心意，却变得煎熬，目光扫过她的唇瓣，发现她脸颊立刻泛出的绯红。他嘴角微弯，抬手挡住她的目光，附身在她耳旁戏谑轻语——

“看来阁主是对我另有所图。”

花小刀在黑暗中听到了他呼吸的细微变化，莫名的暧昧，又有些心虚，顿时紧张得不知道如何应对。

却又察觉他放开她，含笑地看着她道：“我等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