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过去的几十年一样,祭司又一次开始沉思起教团未来。
只不过这一次,门外的喧闹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嘿嘿嘿嘿。”
“我看那祭司,也是风韵犹存啊!”
“不不不,我可觉得,这以下犯上的刺激才是真正诱人呐!”
“你们考虑的方向都不对,你们想,若是我们这样对待祭司的话,那邪神大人是不是也会……”
是这帮乌合之众的声音。
只是这其中的内容……
不对劲。
我不是让他们去抓那个孤儿去了吗?
怎么现在听上去……
他们倒像是冲着我来的?
他猛地抬头看向出口。
在看清这一幕后,祭司感觉一口气噎在了肚里喘不出来。
明明是余热未消的初秋,他现在却气得浑身冰冷,一阵寒气袭来,从脚底到天灵盖处处发冷。
反了,全反了!
这群家伙居然拥簇着那孤儿回来了!
看样子是把那家伙当成自己人了!
让你们去抓人。
你们为什么要带个爹回来?
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祭司吗?
祭司面若坚冰,和人群拥簇着的少年遥遥相对。
虽然他现在极为愤怒,但大脑依旧在冷静地转动。
这是他多年以来,与其他教团斗智斗勇时养成的习惯。
面对着眼中冒着幽幽绿光的赤金教徒,祭司面无表情地擦拭起匕首,思绪一刻不停。
虽然不清楚这个家伙用了什么能力,让自己教团里的一半有生力量倒戈阵营。
不过还好。
自己没把所有人都派出去。
还有十几个人跟自己守在这里,看守这群囚犯。
就算真的打起来,也无伤大雅。
自己接受过邪神大人的灌注,早已晋升成了“畅饮者“。
对付一群普通人绰绰有余。
不过……
思绪闪烁间,祭司忌惮地看了一眼楚文,心中下定了决心。
这家伙不简单。
最好还是不要贴身对战。
保险起见,还是把这群人都引到祭台这里献祭掉,有了邪神大人的赐福以后再虐杀他吧。
这群人都是些可消耗材料。
扔了也就不过蛰伏几年,改日还能东山再起。
祭司无声地向后退了两步,走到了祭台中央的位置,被另外一群赤金教徒保护了起来。
他用匕首割开自己五根手指的指腹,将染上鲜血的黄金匕首举起。
匕首上散发出怪异的红光,照拂过整片祭台,在祭司身边的教徒们顿觉身体灵活了一倍不止,就像生锈的零件被上了润滑油一样。
“你们被强化了,快上!”
祭司低喝一句,将自己身边的一名教徒推了出去,而自己则匆匆挑检起余下的骨头,打算趁这段时间布置好祭坛,将这群反了的家伙一举拿下。
被“温柔的低语”麻痹了心智的教徒们一拥而上,和自己的同袍们扭打在一起。
一时间场面十分混乱。
有肉体碰撞的声音,有某人的惊呼声,还有某人的狂笑。
更有甚者居然脱下衣服扭打在一起。
简直有伤风化。
被囚禁起来的人们一时间忘了祈祷,不约而同地看起这一幕。
太劲爆了。
这是我们能在现实看到的事吗?
这不带滤镜的话能过审吗?
其中也有贫民将注意力投向了领头的楚文,目光中充满了敬畏。
他们也想不明白这年轻少爷有什么魔力,能叫这群教徒心甘情愿地给他卖命。
而楚文,则缓缓从怀中拿出了一把手枪。
他“咔嚓”一声上好了膛,将枪口对准了祭台之上正忙碌着的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