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面对这样一个难以捉摸的人,他们这次来,看似简单任务,完成起来难度一点都不小。
展翔和那两家资本集团怎么结的的梁子、各自动用了那些关系和手段,每一个人来前都阅读过详细资料。
此人先是前往内地高调投资,同时把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安排的妥妥当当,继而又在淞沪搞了一场邀请主管部门上门检查的小闹剧,然后才不疾不徐的离开国内满世界乱飞。
对手连他的真实底子都没有摸清,便在他的暗自布局中落入后手,一步步被逼到绝境。
谁对谁错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事态不能再继续扩大下去。
他们这些人不是来断案的,而是来灭火的。
可想要灭火,最起码要让这位心平气和才行,据他们所知,这位的脾气比较不错,商业上也善于合作,接触过的大都说他好说话。
虽然从前段时间的表现看,或者之前的了解可能有偏差,但也只能先谈谈看了。
这年头已经很少有人写信了,展先生看的很仔细,五封信,用时二十五分钟。
这期间,朱锁锁和女管家安排人进来给大家换了茶水,又退了出去,让客厅恢复到平静。
当展翔放下最后一封信,看向大家的时候,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他先是向权主任几人把来自国内的问候带给自己,再次表示了感谢,进而笑着说道:“诸位的来意,这些信里没有提,但各位即便不说,我心里也明白。
这样,需要我做些什么不防明说,能做到的我不会推辞,做不到的,也会说清楚,不会让大家为难。”
闻言,权主任也没有惺惺作态,开口说道:“感谢展先生的理解,说起来也是我们唐突了。
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在一些地方引发了不稳定因素,也让我们不得不来……”
权主任说的时间不短,很客观、也很理性,展先生聆听的很仔细。
归结起来重点有三条。
一是不能再闹下去了,尤其是不能再涉及人身安全。
二是他们会督促那两家资本集团做出适当补偿。
三是不会秋后算账,追究展翔的任何责任,承诺今后会对他的生意给与一定关照。
在这两条之外,还有些无关痛痒的内容,和展先生预想的大差不差。说到底,其实还是在和稀泥。
直到对方都说完了,没有什么要补充的,展翔缓缓开口:“权先生的意见我了解了。很中肯,也很照顾我。再次感谢!”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片刻,点头示意后才继续下去:“早年我们家是吴淞江的渔民,从父辈开始上岸种田,图的不过是一日三餐的温饱。
我这个人没有大志向,总体上算个老实人……”
对他给自己一个老实人的界定,一位年轻的同志忍不住撇撇嘴,偏过头想笑又不敢笑,好在最后忍住了。
展先生仿佛没有看见,接着说道:“我知道,在男女问题上我可能没有自己说的那么老实,让大家见笑了。
不过老实人在生活中,最需要的是安全感,为了让自己的女人和孩子能获得这份安全感,这几年我比较拼,也弄出了一点家业。希望给她们增加些保障。
前一段时间在罗马,这种安全感突然消失了,我和我的家人都很惶恐。
是我做错什么了吗?这个疑问最近一直在思考,却得不到答案。
不知道主任有什么提示我的没有?”
展翔的话没有花哨的言辞,不满却表露无疑,这句问话让权主任半晌没能开口。